數日後,一行人終於抵達了羅摩城,這座城距離邊境已經不遠,不僅名字很有異域風情,往來行走的外族人也多了起來。
憐憐好奇地打量著不時經過身邊的戴著麵紗的女人和穿著開襟刺繡長袍的大漢。
眾人在城中找了家客棧暫做休整。
一落座,林小木就迫不及待地湊過去跟憐憐聊上了,汪小溪也趁著趙沅李夢雲點菜的工夫蹭到餘魚身邊“好幾天不見,想小爺沒有?”
最近一直忙著趕路,有時候吃了些乾糧直接就在馬車上休息,所以大家雖然一起走,卻是沒見過幾麵,更沒多餘的時間敘話,也不怪林小木和憐憐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似的了。
餘魚老神在在地喝著碗奶茶“這幾日我耳根子清淨得很。”
“切,嘴硬。”
汪小溪不信,還要再說俏皮話,這時,突然背後有人驚訝地喊了一聲“汪公子?”
一聽這稱呼和嬌滴滴的嗓音,眾人立即就知道是誰了。
汪小溪這邊眉頭一擰,轉頭的時候卻笑得燦爛“這麼巧啊?”
芙筠有些激動,掃視了一圈,發現這一桌人,有大半都是熟人,還有兩個其貌不揚的中年夫婦不認識“是啊,你們也要去邊境嗎?”
汪小溪點點頭,吊兒郎當道“這不是沒事兒閒的,想去邊塞看看吃月餅大賽麼!人家都是燈謎大會,賞月大會,我還頭回聽說有吃月餅大會的,還不公布彩頭,搞得挺神秘的。”
餘魚一聽有些感興趣,忙豎起耳朵,芙筠掩口一笑“你們也聽說了?”
林小木和汪小溪齊齊點頭,餘魚和憐憐則相視搖頭。
芙筠笑道“這次的吃月餅大賽是有名的專做跨國邊境貿易的大商人陳望之舉辦的,彆看陳望之是商界後起之秀,但天賦異稟,斂財聚寶的能力一流,要不然也不能這麼短短幾年就掙下彆人一輩子也掙不到的家業……估計那彩頭不會差了,所以即便保密,也還是有很多人爭先恐後報名參加的。”
憐憐挺煩芙筠的,但架不住好奇,問了一句“那怎麼個比法?”
芙筠其實也不喜歡她,但在眾人麵前,還是要擺出大方得體,柔聲答道“吃月餅大賽,自然是比在規定的時間內誰吃的月餅更多。”
憐憐聽了嗤之以鼻——她實在想不通能吃算個什麼本事,就這有什麼可比的,還能拿彩頭。
餘魚則哈哈一笑,“這不就是飯桶大賽麼。”
“能吃是福。”
幾人正說著,有人走過來插話,卻是之前自稱是芙筠父親同窗的木三刀,餘魚納悶地看他——此人還沒走?當官的都這麼閒啊?
木三刀似是看出餘魚的疑惑,先是對趙沅幾人拱拱手,隨後笑著對她道“我正好想去邊境體察一下民情。”
體察民情……說得跟自己是皇帝微服私訪似的,不過他好像確實走過很多地方了,順州知府和極樂閣的事最後不就是他處理的?
餘魚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個什麼官啊?”
木三刀笑了笑,神秘道“我是……”
餘魚認真聽著,就聽他道“……朝廷命官。”
餘魚垮起個臉“……嗬嗬。”
這木三刀真當自己是個粗蠻的江湖人,什麼都不懂啊?竟然這麼糊弄自己!
這時,芙筠忽然臉色一變,收起笑容,拉著木三刀回桌“師父好像要回房了。”
餘魚一轉頭,見祝凝香臉拉得老長,看起來心情不怎麼好。
也是,她是被人“占了便宜”,前來追殺“色狼”的,而自己的徒弟和木三刀卻仿佛是來遊山玩水體驗異域風情的,一點兒也不同仇敵愾,能高興麼!
那兩人匆匆告辭,汪小溪小聲問道,“你不是想知道他是個什麼官麼?”
餘魚看他一眼“你知道?”
“我太知道了啊!”
“什麼官?”
餘魚不信,汪小溪和木三刀一共也沒說過幾句話,更沒什麼來往,他能知道?除非私底下偷偷問過芙筠。
汪小溪這回倒沒賣關子,神秘一笑“大理寺卿。”
“什麼?”
餘魚聞言差點兒蹦起來,被汪小溪按住,不滿道“一個老男人至於麼!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可都沒這麼激動……”
餘魚不可置信地追問了一句“他就是……梁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