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棠拔腿下樓，找老掌櫃要了十兩碎銀子，去馬棚裡，拿上自己做的另一幅贗品，揣在懷裡一溜煙跑沒影了。
她要快點找到二公子丟的畫。
可現在去黑市打聽，極容易被其他任務者盯上。
第一步，先確認那個偷畫的遠房表舅，畫是不是還在他手上。
第二步，如果畫沒有在他手上，她再順著線索找。
在街上找到上次賣的包子鋪，買了幾個包子當早飯，回到鋪子裡時，特意找到恒安。
把恒安拉到角落，“來，包子給你，還熱乎著呢。”
被投喂的恒安心情好極了，“算你有良心。”
拿起包子就往嘴裡塞。
“恒安啊，我昨天答應給公子找那幅畫，我想去那個遠房表舅家看看，你知道他們住哪裡嗎？”
聽了她的話，恒安直接噎住了。
咳咳咳！
沈雪棠趕緊給他捶了幾下後背。
“不是，你來真的？你一個女孩子多不方便！”
“當然，公子開心我就開心。”
沈雪棠一副忠心模樣，壓低聲音繼續道，“你放心，我找回畫來，公子開心，我的賞錢分你一半。”
“呐，你不信的話，我幾天的賞錢先分你。”
沈雪棠直接摸出幾顆碎銀子，塞到恒安手裡，還不斷給他洗腦，“我們都是為了公子開心。”
恒安想了一下，直接把銀子推了回去，“你說的對，我們都是為了公子開心。”
“那個遠房表舅，住在北城帽兒巷，他不務正業，每天隻知道賭錢，公子才不願意借錢給他。”
喜歡賭博啊？
那更好辦了。
沈雪棠默不作聲把碎銀裝回自己懷裡，“恒安，你真是個好人，怪不得公子最喜歡你。”
“我先走了。”
得了消息，沈雪棠當然是直奔目的地，順手在路上花了兩個銅板買了一個空筐，背在身上。
帽兒胡同很好找。
胡同裡隻有兩家人，隨便敲開一戶人家，一問，不是她要找的人。
那就剩下裡麵那家了。
也不知道有沒有人。
叩叩叩。
吱呀。
門被拉開，一個隨從模樣的少年人探出頭來，“你找誰？”
“哦哦，這是恒家嗎？”
“就是那個恒順錢莊的表舅家？”
隨從上下打量著她，語氣不善，“你有什麼事？”
看來就是這家了。
“哦哦，我家牛老爺前些天和你家老爺借了五兩銀子周轉，今天派我來還錢。”
“那你等下。”
隨從哐的一聲關上門，跑到屋子裡，衝著還在床上睡覺的男人詢問。
“老爺，有人說來還錢的，姓牛，說是之前借了你的銀子。”
“嗯？哪裡有銀子？”男人一聽有銀子，直接坐起身，“我不記得有錢銀子出去啊。”
他自己都沒有錢，哪裡有錢借給彆人。
眼珠子一轉，立刻下床，邊走邊穿鞋，“走，去看看。”
男人拉開門，一眼就看到呆呆的沈雪棠，腳邊還放著一個空筐。
“你家老爺姓什麼？”
“姓牛。”
沈雪棠趕緊從懷裡拿出幾顆碎銀子，整個人顯得無比笨拙，“我不可能記錯的，老爺讓我來還錢，這是五兩銀子，您收好。”
說完轉身就走了，笨笨的，一副不太聰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