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把一切看在眼裡。
殺不得,放不得,關不得,還的得在千裡之外才能斬草除根。
可惡!
江嶼白生下來就是和他作對的麼?
他憤怒的摔碎了手中的杯子,碎片猶如他心中的憤怒,四處飛濺,下麵群臣躲也不敢躲,眯著眼睛,隻前碎片彆濺到自己身上來。
季丞相最倒黴。
最大的一塊碎渣子被他踩著了,腳底板痛得要命,也不敢哼哼一聲。
不過,眾人之中他的臉是最綠的。
眾臣一言不發。
半晌後。
“都退下吧。”
江王府。
眾人上下一片歡騰。
尤其是江嶼白的兩個叔叔,以及他們的女兒們,還有江嶼白的庶出妹妹們,更是喜不自勝,他們把皇帝和大臣等人送來的禮物全部都分乾淨了。
江老夫人更是居功自傲,因為江嶼白的功勞,對著外人大撈特撈,許多來走後門的人花銀子,錢都被江老夫人獨吞了,江老爺子也不敢說什麼。
反正他們從小就告訴江嶼白,他爹娘在他出生後就死了。
全然靠江老夫人把他養大,後麵送人軍營才能建立功勳。
實則。
江嶼白是被江府眾人排擠到活不下去才去軍營。
季清淺見他回到屋裡後一直沉默不語。
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瞧著他臉上的寒意如同千年冰霜,從來就沒融化過,完全看不出他心裡在想什麼。
其實。
昨晚江嶼白做了一個夢。
夢見他被抄家,流放,季清淺也跟著他一起,在流放路上,死的死,殘的殘,季清淺還被人侮辱,他想救去,卻被人砍掉了四肢。
他的內心一直驚駭不已。
原本他以為計劃周全,難道還是抵不過皇權嗎?
“我們就坐以待斃嗎?”季清淺睜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眼底落滿了憂愁,聲音中帶著幾分委屈。
江嶼白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憊的說道,“怕是明日他就會下聖旨,不過你放心,本王已經提前做了些許準備,希望有用。”
如果狗皇帝膽敢殺他,他也不會坐以待斃。
“夫人,你可知道我們會流放去哪裡?”
江嶼白好像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通常流放的人去的地方都是全國最艱苦的地方。
許多人甚至不能活著到流放地。
可是
他偏要活
“幽州府南陽縣的宋家莊鎮上牛家村。”她能感受到江嶼白身上一種無力的挫敗感。
“確定嗎?”
“確定。”
“夫人,你可知道,他已經密謀許久了。躲是躲不開,放心吧,不如去邊疆正好可以養精蓄銳,從頭再來。”
江嶼白看的很開。
雙手背在身後。
孤寂的眼神落在窗外的明月身上,今天是十五了,月亮那麼圓,曾經陪著他打了一場又一場的勝戰,如今卻是要看著他倒塌。
“你的人提前安排好沒有?”
季清淺最關心的便是這個,他的心腹最好還是提前安排,畢竟,時間不多了。
“夫人,放心,本王早在三個月以前便已經讓他們褪下職務,隨時可以啟程,不會受到牽連。”他不能辜負了一直跟著他的兄弟們。
“其他人呢?”他的心腹,有些副將們,皇帝壓根不讓放行,他擔憂他們的下場會不會被滅門,畢竟他的副將們隻聽他的話,不聽皇帝的話。
皇帝如何饒得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