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站好,彆想搗亂,誰要是敢亂來,我手上的鞭子可不是吃素的。”解押江府的官差領頭是一個中年男子,年紀約莫四十上下,皮膚黝黑,仿佛飽經風霜。
他的手上有一條長長的疤痕,很是醒目。
季清淺站在三房一家人身後,跟著人群緩緩移動,江嶼白推著輪椅毫無感情的前進,一個回眸,兩人眼神直接對上,直到迎上季清淺的目光,他的眼神忽然有了溫度,如同冰川融化。
“放心,我沒事。”
“嗯!”
兩人眼神交彙完後,心忽然安定了下來。
下一刻。
他推著輪椅慢慢走到她的身邊,“你還好嗎?”他首先關心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季清淺,原本她是可以逃離,卻為了他停留。
念完花名冊後。
宮裡又來了人,告訴眾人在心裡要感激皇上的恩德,如果不是皇上開恩,他們早就沒命了,如今能留一條命已經是皇恩浩蕩。
一路上不能心存埋怨。
此後心存忠君之事,每日三省吾身,到了流放地也要感恩皇上。
一個流程走完。
地上呼啦啦的跪了一大堆人。
季清淺也跟著跪下去,心裡不停的吐槽,狗皇帝,明晃晃的陷害,還要人家感恩戴德,你真當彆人都是傻子啊?
背地裡每天不罵你三次就不錯了。
地上又硬又硌人,她覺得很不舒服,可是也隻能忍著。
完事後,她才發現隻有男丁帶了腳銬和手銬,江嶼白因為本來就是坐輪椅,因此躲過了枷鎖,而且還有很多她在記憶裡對不上號的人。
不過這些人都是一臉怒氣的瞪著江家人。
她猜。
應該都是被江家牽連的旁支等等,不然每個人臉上不會有那麼大的怨氣。
她記得,江家旁支的人對嫡出都很不滿意,因為江王府得意的時候,他們沒有得到任何好處,每次去了不是江老夫人奚落,就是被江大夫人數落。
如今遭了難,還得和他們一起,想想都能氣得大哭一場。
一路上。
圍觀的百姓很多。
許多人對著江家人指指點點,甚至有小孩子拿小石頭和土疙瘩丟江嶼白,一邊丟嘴裡不停的罵
“江嶼白是叛徒,罪人,罪人,殺了他!”
“賣國求榮的狗賊,殺了他,殺了他吧!”
“什麼狗屁將軍,什麼狗屁戰神,狗賊,江嶼白是貪圖富貴的狗賊,人人得而誅之。”
“”
江嶼白臉色蒼白,季清淺儘量替他擋下小孩丟來的小石頭,那一句句傷人的話,像一把把匕首插入他的心臟,她知道他的心此刻很難過。
季清淺麵無表情地混在人群裡麵,此刻對於皇帝厭惡之心達到了地點。
總有一天,她一定會重新回來,虐哭狗皇帝,不為彆的,就為一代忠臣良將受屈辱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