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卿塵特彆自責,如果因為自己的事情連累了江夫人,他簡直不知道應該如何麵對沈家兄弟兩人。
“淺淺,事情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三個大男人齊齊圍了過來,直接把江嶼白擠到了邊上,身後的玄陽子忍不住在江嶼白耳畔樂嗬,“瞧瞧,我徒弟多受歡迎,告訴你啊,你要是敢對不起我徒兒哼哼!”
玄陽子為有這樣的徒兒很得意。
江嶼白聽到玄陽子的話哭笑不得。
季清淺很低調的告訴他們其實都是她師傅的功勞,她師傅也跟著一起來了,事情都是她師傅解決的,說完,她手指向玄陽子。
楊卿塵和沈家兄弟轉頭一看。
眼中露出豔羨的表情。
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頭拿著一把拂塵站在江嶼白旁邊,笑嘻嘻的模樣和他們心中的得道仙人有點不一樣。
玄陽子聽到徒弟的話一驚,這徒兒人品好,能處!
“卿塵,見過大師!”
“在下沈雲臣見過玄陽子大師。”
“不必多禮,我這徒兒謙虛,你們彆當真,就連我這師傅現在都得靠著她,你們千萬要好好對她才是,萬萬不可欺負她,知道嗎?”
“請大師放心,淺淺是我們兄弟的親妹妹,我們比任何人都心疼她。”
沈雲臣和楊卿塵不住的點頭,沈雲舟很清楚自家妹子的實力,他倒是沒有什麼感覺,今天晚上的事情應該全是淺淺的功勞。
她肯定累壞了。
“淺淺,去歇會兒吧。今天的事情大哥知道怎麼做。”
“好事情就交給你們了。嶼白,我有點乏了。”
“對了,楊大人,通判的仇我們已經幫他報了,你自己小心些吧。”
說完,江嶼白拉著她的手回到後院去歇息。
“老夫也累了,你們給看著安排一個房間,還有我家臭小子呢,怎麼沒見到他?”
玄陽子朝著沈雲舟努嘴。
“大師,從瑾估計這會兒睡得正香呢,在下帶您去看看他。”
“有勞!”
說著客氣的話,玄陽子實則暗中觀察每個人。
次日清晨。
玄陽子留下一封書信又離開了。
紀從瑾有些失落,夜晚他感覺有人在為自己扇風,那感覺很舒服,可是他又太困了,不想醒過來,直到早上起來看著床邊留下的衣物和他愛吃的餅子。
他才真的相信昨天晚上師父一直都在。
府衙內,清粥的香味兒已經傳了出來。
府衙外早就排滿了隊。
饑餓的人群伸長脖子,就等今天的救濟糧,她們不管裡麵有多少沙子和泥土,隻要能吃到一碗,就能活下去,活下去,是他們目前最大的渴望。
災民們剛喝下第一碗米粥。
府衙有人來報是,說老王爺向朝廷舉報了楊大人,聖旨明日就會下來,革去楊卿塵的烏紗帽,貶為庶民,永不錄用。
聽到這話,楊卿塵沒有多說什麼,麵露苦笑,心底卻是甘之若飴。
犧牲他一個,救了千萬。
他下令讓人把糧倉裡麵的糧食全部又多加了一倍的沙土。
當然,這是當著所有災民的麵,不管是明道上的人,還是暗道上的人,都目睹了這一行為。
很快。
現場偽裝的災民走了一大半。
剩下的人則是有序的排隊領取了三分之二都是沙子的救濟糧。
謝晚晚站在角落,看著人群中發光的楊卿塵,以及滿場磕頭的百姓,她第一次開始反思,自己換掉楊卿塵的舉動到底對還是不對。
她站在朝陽下沉思。
暗處,要命的凶光已經盯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