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節哀順變。”
偏殿內,看著一臉失魂落魄的慶王,金風鸞抿唇說道,她的目光正上下打量著慶王,慶王身上血跡斑斑,這讓金風鸞一顆心都懸了起來。
慶王雙眼無神的看著她,半響,才開口道
“建德他,是我僅剩的兒子。”
金風鸞眉頭一挑,歎聲道
“是的,王兄,朕何嘗不知呢。”
“建德雖然有時候會犯渾,但終究也是個忠義之人,得知他突然逝去,朕也揪心不已,直到現在,這心口還在隱隱作疼。”金風鸞搖頭歎息。
話音剛落,慶王突然開口
“那為何,您要將建德”
聽出慶王語氣有變,金風鸞連忙辯駁“不,王兄,你誤會了。”
“建德從南港回來後,來朕這裡為那孽障求情,我與他闡明利害,他不僅聽不進去,反而以下犯上,在殿內突然發瘋。”
“朕知他是一時衝動,待過了這一陣必然會恢複清明,便讓禦前侍衛將其擒拿,送入王府內,隻等王兄從南港歸來,讓王兄去勸慰。”
“誰曾想,建德他竟然就這麼死了呢,唉。”
“這是朕完全沒有想到的事。”金風鸞以手扶額,麵現悲痛之色。
慶王冷眼相觀,耳中卻忽然聽到細微的金屬碰撞聲,於是他低下頭去,撫麵悲聲道
“建德渾身是傷,令人觸目驚心,我”
此話一出,金風鸞臉色微變,咬牙道
“王兄,朕讓那幾個侍衛好生對待建德,隻要將其製服送回王府便好,下了這道命令後朕便離去了。”
“不曾想他們竟然借題發揮,假借朕的命令私下對建德動起手來,而朕如今已查了個水落石出,原來這幾人竟與建德有私怨,在借機以下犯上。”
“得知個中緣由後,朕已經派人將其捉拿,就地格殺!這幾個混賬東西實在是罪不可赦!”
金風鸞一臉怒容,氣惱的一甩袖袍,但目光卻一直看著低著頭的慶王,隻等他對於自己這番話會做出怎樣的反應。
慶王佝僂著身子,手撫住麵門,而雙眼卻冷峻如刀,正透過指尖縫隙往屏風處看著。
燭火微搖,那屏風後麵顯現出幾塊陰影,再想到先前聽到的聲音,慶王幾乎可以斷定那後頭必然藏著刀斧手。
念及此處,慶王突然嚎叫一聲,淚水跟著落下,“嘭”的一聲跌倒在地,他哭叫道
“陛下!得將他們誅九族啊!”
“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必須得讓他們為我兒子陪葬!”
此話一出,金風鸞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她頷首道
“好!王兄!”
“朕必定會為你做主!誅!一定會誅他們九族!”
“而建德,朕必定讓他風光大葬!”
慶王坐在地上點頭啜泣,悲痛之色溢於言表。
金風鸞見他這般模樣,接著說道“王兄,節哀順變,建德已經離去,你要保重身體啊,大乾不能失去你這根頂梁柱。”
“說實話,建德之死,那幾個侍衛固然可恨,但朕覺得罪魁禍首卻不是他們。”
此言一出,慶王哭聲頓止,他埋著頭哽咽道“那是誰呢?”
金風鸞麵色不改,一揮手臂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