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道問一聲不尊,巡撫大人,本朝以孝立國,此子不孝,當不當得起這個功名?”
白仙一口氣,直說的劉王有些招架不住,口呼不妙,這傻缺怎麼成了詭辯高手?
劉王不是沒腦子,隻不過是欺壓底層的乞丐習慣了,有些特殊愛好,一看便知不好,這家夥不是傻,而是真的聰明。
“為何不可,我以常人問之,非以官職爾,汝怎知吾不守孝,口臟如糞,丟人現眼。”
“貧道雖臟,卻比某些狼子野心,壞人前途之輩好得多,貧道修貧道的道,雖臟了些,卻不影響巡撫大人的前途,可你……嗬嗬,怕是會給人圖惹一身騷。”
劉王氣的三竅生煙,這家夥,擺明要誣陷自己到死啊,這樣黑,讓不讓我混了?
安巡撫臉色古怪看著白仙,這是傻子能說出來的話?
“休得舌燥。”兩名衙役嗬斥道。
安巡撫瞥了眼白仙,此子辯駁了得,怕不是傻子那麼簡單,王瑞心中稱奇,拿著手帕抹著汗水,很刺激啊,這。
“道長,何處出家?”
“正一家傳。”
“可有授籙?”
“流浪至今,未曾授籙。”
“道長想授籙,往何處去?”
“長沙南山白龍觀。”
安巡撫不再言語,該知曉的都已知曉,真假與否,去白龍觀一探便知,道“道長習了功夫?本不該淪落至此,何故如此?”
“天命有缺,不得此而為之。”白仙模棱兩可回答,一縣巡撫罷了,他不放在眼裡,但又是父母官,日後行事還需打交道,禮數也不怠慢他。
安巡撫瞪了眼劉王,後者噤若寒蟬。
王瑞樂得見到這樣的情況,二根還真有福緣啊,哈哈。
兩名衙役麵麵相顧,原來是道士,怪不得如此,那力量很柔,似女子般,實則剛猛,內外兼修,高人!
自己是中了什麼邪,相信這鄉下秀才的話,差點出事,道士之流,本朝律法雖不承認,但也默許其存在,再者當今聖上對道家頗為喜愛。
不少通達天聽的人物,身邊不缺高道。
“道長修行深遠,佩服,本官剛到任,道長可願一同行走,也好讓本官聽聽,本縣風水如何?”安巡撫開口相邀,既然自言在修行,那邊相邀一番,出了端倪,再抓不遲。
白仙內心不齒,卻也不表現出來“貧道不擅術數,若縣內發生人力不可解決之事,巡撫大人可派人來,必當傾囊相助。”
安巡撫莫名其妙,什麼叫人力不可解決?嗤笑一聲“道長莫覺得世間有妖不成?”
“有與沒有,見了便知,信與不信,自心有數。”
白仙笑了笑,不再說話,安巡撫呢喃了兩句,覺得很有深意,所無法確定這人是不是道士,但行事風度與自己見過的道家高人一般無二,甚至有過之。
“如此,狼屍本官便帶走了,此乃金額,道長點好。”
這麼一鬨,安巡撫也沒心情繼續逛下去,雖然想拿官威誆白仙,但不明此人底細,也怕落人口實,畢竟上任不久,恐自身不穩。
“多謝巡撫。”白仙點頭,也不附和,沒必要,官是官,道是道,大家互相管不到頭上去,簡單而言,不是一條道的。
至於劉王,早已不告而彆,那還有臉繼續待下去,有人歡喜有人愁,白仙也算是正了一把自己的名聲。
也好,為下一步鋪路。
“老漢。”白仙叫住父子倆,遞出銀子“這是你們的。”
“二根……”劉狗蛋看了眼白仙,想起今天所為,實在是差強人意,那還有臉“要不得,你收好,還要過日子呢。”
白仙搖頭“該是你的自是你的,不是你的,莫要強求。”
二人不解,但劉老漢還是厚著老臉收下了,心中感覺,今日之後,自家與二根,或許不會再有牽扯,出了肉鋪,患得患失之感,隻覺得手中二十兩銀子,如鴻毛般,但卻失去了更為重要的東西。
那個昨天還在自己麵前傻笑著的二根,今日恍惚徹底變了個人一樣。
“老弟啊,今天威風,不過劉王那小子記恨心強,你得小心才是,莫要著了他的黑手。”王瑞親自為白仙倒茶,禮遇差彆,比之前日,如天地般。
尋那劉王跟孫子似的,想起那狼狽離開的身影,至今想笑,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出自對知識的認同,白仙所謂的道士,誰知道真假,但一口話語,卻是很令人敬佩,先不管是不是道士,光這語氣見識,身份地位拔高一籌不止。
白仙點頭道謝“自然曉得。”
自己就算未成修士,也是武學大師,彆說一個劉王,就是百個劉王,能耐他何?
“瑞哥,這次留下,有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