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儒的眼睛,可真是滄桑,仿佛眸中蘊含著無窮無儘的滄海桑田。
白仙心想著,贏海開口道“少年崛起,鋒芒畢露,當經謹記教誨,莫要輕狂太過。”
“贏老師,你就彆教誨我們了,年輕人的事,年輕人自己說。”李白驅趕蚊子似的驅趕贏海大儒。
贏海大儒搖頭,背著雙手離開,邊走邊道“古之以來,豪傑無數,笑傲最後,才為贏家。”
他的話裡,似乎有彆的意思?
白仙凝眉,一般人聽不出,但身為活了三輩子的人,他能很明白的感覺到,贏海話語間隱藏的極好的孤獨。
搖了搖頭,怎麼可能,一個學術大儒,怎地會有自己這樣的歲月滄桑,笑道“李兄,這位贏海大儒是?”
“哦,府學的先生去燕州督軍去了,贏海大儒遊曆經過,被臨時抓來,
也是個可憐的老頭,你來的正好,我的詞剛剛做完,來與我品鑒一番。”
李白興致勃勃邀請道,他可是閉關明悟,終於做出一首自認為不輸於那浪淘沙的詩詞出來,定要讓白仙知道,本公子的厲害。
把這主角位置奪回來。
這麼快!
白仙錯愕了一下,如果要問那首詩能與浪淘沙比擬,李太白的詩詞中,少之又少,很快便找到了。
你這麼快就想拿我當綠葉了。
白仙心想,拱手道“非也,我是來找李兄告辭的,即刻啟程,來日有機會,再一同把酒言歡。”
“我猜測你也快了。”李白一副我早有所料的高深眼神,道“隆冬將近,你也該是時候前往滄州了。”
“滄州見。”
“嗯,可惜,你沒機會第一時間知道我這首詩了。”李白歎息,有種高山寒雪,孤影難寒的痛苦。
白仙嘴角抽搐,忍住噴他的念頭,轉身便走。
蘇家外,蘇政大老爺還睡著呢,蘇老管家叫了好多次,叫不醒。
而上百名禁軍整齊列隊在兩旁,七八輛馬車穩穩停在蘇府外,白仙趕回來時,正好看到蘇老管家踱步的身影。
“白大人,您總算回來了,老爺昨晚喝太多,至今沒醒,眼看著郡主便要離去,這可如何是哈?”
蘇老管家都快急瘋,家主還醉著,整個蘇府現在最大的人就是他,可皇親國戚要走,理應家主出麵才行。
白仙苦笑,蘇政昨晚喝的太多了,這會還睡著也正常,道“不必如此,事出有因,郡主也是微服私訪,不應張揚,
有心便足以,我想漢王大人大量,明白如今的形式的。”
“可……。”
“白大人,這位是禁軍百夫長章勇。”柳公公介紹著身旁穿著烏黑盔甲,一臉嚴肅的中年人說道。
蘇老管家張了張嘴沒能繼續說下去。
章勇拱手,語氣不善道“白大人,漢王有令,即刻出發,不得有誤。”
百多人,隻為等你一人,耽誤我們多少時間!
“章將軍久等了。”白仙拱手,轉身進蘇府,氣機騰挪之下,將馬廄裡最靚的黑馬牽了出來,前後不過十餘息。
章勇騎在布滿甲片的駿馬上,喝道“出發。”
上百名禁軍整齊劃一同時轉向,鱗甲碰撞聲,沉重步伐聲走動,馬車緩緩前行,白仙翻身上馬,走到最豪華的車攆旁,道“郡主,可還好?”
簾子掀開,露出的是一張陌生的臉,丫鬟打扮,姿色不輸榮陽,道“小將軍好帥氣,郡主剛剛睡下,將軍沒事還請莫要打攪。”
白仙挑眉,靈覺釋放,探入車攆內,感覺到榮陽的氣息,才收回,拱手道“本官得確保行途萬無一失。”
禁軍?
攜帶床弩等重兵器,雖然拆分與糧秣一起放在馬車上,但白仙還是察覺到了。
城門,守軍麵無表情看著章勇,道“床弩,違禁物品,未經都指揮使司,任何人,不得攜帶床弩等兵器出城。”
“我奉鎮東王之命,護送貴人離開。”章勇從懷中取出一枚黑金色的令牌。
守門校尉一看,態度好了許多,道“既是王爺的使者,也得查探一番,請將軍隨我去做一下備案。”
看著章勇離開,白仙皺眉問道“柳公公,為何攜帶床弩行軍?”
“燕州有消息傳來,數支薩滿騎兵繞道北方草原,進入腹地,各地駐軍正在極力搜索,章勇將軍為確保萬無一失,才攜帶床弩一同離開。”
柳公公回答道,他騎著一隻驢子,或許是馬匹不夠吧。
白仙點頭,心中有些疑惑。
薩滿騎兵,是如何繞過燕州的?
燕州之外便是北方蠻族的領地,蠻族與薩滿的關係可不好,不存在借道一說,等等!
薩滿艦隊剛攻城,腹地便出現薩滿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