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的秦牧特彆羨慕老媽,不畏蟑螂老鼠,總是輕描淡寫的對著嚇得瑟瑟發抖的老爸說。
蟑螂而已,一巴掌的事。
好在秦牧沒有繼承老爸的基因,繼承老媽多一些,長大也不怕蟑螂。
腦子混疼,秦牧悠悠睜開眼,陰暗,五指模糊可見,正想翻個身,腿上沉重的腳鐐讓他使不上力氣。
秦牧腦子清醒了些,坐起身,腦子宕機重啟中,昨晚宿醉,自己應該在……這是醫院?
但這也太黑了。
“誒,開燈。”
無人回應他,嗖嗖冷氣從過道上吹進來,秦牧一個激靈,腦子重啟完成,有些傻眼。
這不是醫院,也不是自家……憑借為數不多的曆史常識與電視劇中的情況,秦牧得出答案,大牢!
晃動腳鐐,艱難爬起,我喝醉了,為什麼會在大牢裡?
“誒,鬨夠了啊,趁著我喝醉把我扔劇組裡,想嚇唬我啊?”秦牧對著黑暗的牢房喊道。
久久無人回應。
腦子裡倒是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記憶。
大明仙朝。
京城。
禦刀衛!
父親犯下護主不利的罪責,導致皇子落水溺亡,三族連坐!
秦牧腦子巨疼,蹲下身抱著腦袋,眼前發昏,饑餓感傳出,跌坐在草鋪上,一幕幕記憶浮現在腦子裡,
高樓大廈化為泡影,古香古色的建築才是主旋律,所以……我是穿越了!
秦牧心中作出判斷,沒為什麼,因為他看到了腰懸佩刀,威風凜凜的獄卒帶著白麵書生走了進來。
那威儀,混跡劇組多年的秦牧很明白,不是演員能做到的,而且他沒看到攝影機與劇組工作人員!
砰砰砰。
獄卒抄起水火棍打在鐵牢上,喝道“秦牧,起來,有人看你來了。”
秦牧看向白麵書生,眉目如畫,皮膚白的能讓小姑娘尖叫,很美,這樣的美出現在一個男人身上,很不尋常。
男人?
秦牧疑惑,為什麼自己腦子裡會覺得眼前這個眉目如畫的白麵書生是男人,腦子裡的記憶逐漸跟眼前這人重疊。
“大哥。”秦玉開口道。
秦玉!
叔父的兒子,他的堂弟,當朝舉人。
秦牧想起秦玉的信息,秦玉眼神波動很大,看似哭過,凝視著披頭散發的大哥,道“伯父已經問斬,
咱們一家子的判決,大理寺已經下達,主犯秦立與其妻子一個時辰前在東市斬首示眾,其餘家眷,男的流放西北三千裡,女的充入教坊司。”
秦牧腦子轟鳴一聲。
強烈的悲傷感湧上心頭,心疼不已,腦子告訴自己為什麼要哭?但眼淚巴啦啦往下掉。
嚎啕出聲。
腦子說你為什麼哭。
心臟說那是你爹娘。
腦子說我是穿越者!
眼睛彆比比叨,哭的大聲點。
秦玉眼圈微紅,看著抱頭痛哭的大哥,擦拭眼中淚水,他是家中僅有的功名的男人,要頂起這個家,從懷中拿出錢袋,蹲下身,道
“大哥,你兩日後便要被流放,我散儘家財,與衙役都打點好了,一定……一定要活下來,
我會在京城奔走,早日為秦家翻案!”
秦牧好不容易才止住強大的悲傷,眼神赤紅,看著錢袋子,道“叔父呢?他們如何!”
父母……那是自己的父母,剛剛在菜市場被砍頭了。
記憶奔湧而來,差點昏厥過去。
父親本是京城禦刀衛,負責保護七皇子,三日前,七皇子墜入池子裡,天寒地凍之下,先去了,景帝大怒,
禦刀衛直接被波及,父母死的何其之冤!
“大哥,莫要傷心太多,人死不能複生,活著的人,當更在意今後的生活。”秦玉勸慰著,平日裡,他是秦家的驕傲,
舉人功名,秋闈有望登科,沒曾想家中遭遇如此變故,他因有功名在身,未受到牽連,得以在外奔走,花費銀子打點才能得見秦牧。
秦牧擦拭眼淚,聲音悲戚,腦子迅速運轉,皇子落水而亡,秦家被牽連,事關生死,他不想死!
翻案!
翻案!
翻案!
心中咆哮,可他不過是混跡劇組的三流演員,那會什麼破案,等等!
心中靈光一閃,宮裡皇子!
宮鬥!
秦牧腦子裡宛若驚雷陣陣,他不是警察,不知破案,但當了十多年演員,什麼劇組沒進過,抓住欄杆。
秦玉嚇了一跳,秦牧雙目赤紅,宛若餓狼盯著自己,他從未見過大哥這番模樣,隻聽秦牧道“二郎,你……有沒有辦法將七皇子落水案的細節?”
卷宗?
大哥要這乾嘛?
秦玉心中疑惑,點頭道“七皇子落水案由大理寺與刑部共同調查,陛下限期三日內破案,
大哥,彆惦記著案子,
朝堂諸公自顧不暇,破不了案,人頭滾滾。”
聽著二郎後麵小聲說出的話,秦牧疑惑不解,道“七皇子生母是?”
景帝如此大怒,隻有一個可能。
“皇後。”
果然。
聽著二郎說出這個詞,秦牧呼吸粗重,道“二郎,你說,如今秦家,該如何翻案?”
翻案,大哥素來癡迷役師,怎會想著翻案,但即使要翻案,也是秦家唯一讀書人的我來——秦玉心中想著,道“謎團重重,恐怕刑部與大理寺,將會以快刀斬亂麻,結束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