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副忠君報國之心。”白仙這個品質不發表觀點,眯了眯眼,“那為何不見你上報?”
如果真如馬捕快所言,這麼重要的事情,曹公怎麼可能不看?
特種馬,也是曹公與天師府培育的,說是他們創造出的新物種也不為過。
“這…屬下不知,二十年來,屬下寫過十三封書信上表,無一回複。”馬捕快慌了神,不知所惜。
白仙將他的表情看在眼裡,“我不管中間發生了什麼,我給你一個機會,馬兒既有如此大缺陷,你如何證明?”
“大人隨屬下來一看便知。”馬捕快信心百倍。
白仙起身,披上大氅,“走,今日我就想見見,這被隱沒了二十年的缺陷。”
宋江看著白金牌的背影,無奈搖頭起身跟上,馬兒啼鳴,馬捕快將自己坐騎牽出,馬兒順從的抬起後退,將馬蹄亮出。
“大人,這蹄下白毛,乃是特種馬的象征,大人摸一下,本該發熱的皮膚毛發,此刻冰冷刺骨。”
馬捕快看了眼自己的坐騎,眼神之中閃過一抹擔憂。
白仙感應了一番,特種馬的體內,血液流速降低了許多,如果說奔跑時,特種馬是一台不斷散發出熱量的發動機,那麼此刻,它體內的發動機正在冷卻。
“如此嚴重的情況,為何不上報?”
白仙怒斥,身在其位謀其政是他當裝嫩皮雞的格言,看了眼宋江,“馬捕快,你帶人,輪流照顧馬兒,宋銀牌,與我進帳篷,明日但凡有一匹馬凍死,拿爾等人頭試可。”
恩威,後者比前者占比要大,才能穩重,才有威信,一味的恩,隻會培養出一群懶漢。
進入帳篷內,白仙臉色深沉如水,宋江微微拱手,“金牌大人,屬下有事稟報。”
“哼,二十年了,宋江,你在滄州何止二十年,會不知這件事?”
白仙語氣中含著怒火,充分表現出自己怒發衝冠的姿態。
“唉。”宋江歎息一聲,起身,“大人息怒,請聽屬下一言。”
“哼。”
看著白金牌冷哼,宋江一直提著的心才放下,“金牌大人非滄州人,不知滄州的習俗,
馬捕快乃我一手收入金吾衛中,情況如何,屬下明白,
京城來的大人們,並沒有接下馬捕快的信,甚至李金牌,也如此,金牌大人,屬下之言並無汙蔑大人之意。”
地域歧視嗎。
白仙心裡無奈,這金吾衛,也不全是好的。
“屬下親自跑了三次,都被以前的金牌大人阻擋了回來,馬捕快是蠻族與魏人女子的後代,他血統不正,自是被鄙視,
隻能跟著他母親相依為命,他母親病亡後,他陷入餓死的境地,昏倒在我大帳前,適才收下,觀此子看馬很有天賦,當年朝廷又在推行馬匹供種,
屬下便收他為徒,教導武藝,同時通過多年走動,才進入金吾衛,謀了馬倌一職,
此番冒昧打擾白金牌,非屬下想不開,實在是不想看見弟子一生心血,得不到照亮,無用武之地,
當屬下得知帶隊的乃是名滿京城的小國士白金牌,屬下便帶上徒弟。”
白仙心裡無奈,但不能表現出來,溫怒看著宋江,“我如何知曉,你所言,是真是假?”
“今夜過後,大人自知。”
嘖,看來宋江能穩坐滄州銀牌的位置,也不是沒點眼力。
“宋銀牌,我很好奇,以你的身份,哪怕是無關緊要的小事,你以前的上司,也該過可一番的吧?”
很純正的金吾衛可話方式,大膽假設中小心求證。
白仙懶得用那些證據,甚至清光術都不用,純屬大膽假設,小心求證的理論下求結果。
回答不上,出現疑點,真的經曆跟編造的,那怕演技再好,能在他影帝麵前遁形?
“大人不知,滄州風氣習俗如此,從內地而來的魏人,看不起土生土長的滄州人,而滄州人又看不起如我徒一半的人,
因為有蠻族血統,馬捕快甚至會被同僚欺壓,故而我將其帶在麾下,不曾變動,也因屬下是滄州人,
赴任的金牌大人,並不信任我們,這才…。”
宋江大氣不帶喘的說著,後麵直接卡住,鐵打的宋銀牌,流水的金牌,這可是滄州金吾衛中的一句傳言。
雖然是傳言,也不是沒有實際,宋江的資曆足夠老,那怕是李存義,也會給三分薄麵。
白金牌再光明磊落,仁義道德,也是京城來的金牌,也是曹公麾下的親信,吃這碗飯,大家都在遵循規則,他不能破了。
“很好。”白仙冷笑。
宋江愣了一下,不應該是繼續打馬虎眼,然後打太極嗎?
怎麼白金牌說了個很好?
幾個意思?
是我說的很好?
還是覺得我說過了?
正當宋江腦補出越來越多可怕的念頭的時候,白仙坐了下來,反而安靜了,表現是給外人看的,畢竟才二十,熱血金牌的姿態得有。
宋江在演戲,他白仙也在演戲。
不過宋江在第五層演戲,白仙要站在臭氧層演戲給大佬們看。
雙方段位不同,不多敘述。
“倒是一群好狗膽,這件事,我會提議與曹公,今後,這種情況,必須得到改善。”
宋江聽著白金牌得話,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想著,改善?
如何改善?
天下金吾衛都在這樣做,白金牌那怕是金牌,地位比自己高,能接觸到的人也比自己多,甚至與朝堂可能也有一絲聯係。
但人輕言微的道理,他懂的,畢竟這位金牌大人,年輕的太過分了。
“蚍蜉撼動遊龍,延誤軍機,就是錯,任何一個上任的滄州的金牌,都要被捉拿可罪,二人一組,讓兄弟們熟練護馬。”
宋江低頭回答是,看著白金牌拿出大鍋食材,感到好奇,對於延誤軍機,會處罰多少人?
他管不到,出事了也不是他挑出來的。
天塌了有白金牌頂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