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已經是王國會議結束一個時辰之後,一道虛影快速閃爍出,光著赤足,身著一襲薄紗白裙,若隱若現卻又充斥空靈美,朱唇輕啟,“閣下何人?”
翎羽激蕩,轉瞬間化為根根箭矢破空,櫻花女君眉頭微蹙,纖纖玉指點在虛空,一輪氣機擴散,將激射而來的翎羽儘數擋住。
“嗖。”
一柄飛劍破空而來,宛若遊龍而至,櫻花女君眉頭舒展,如華蓋般的尾巴擴散,牢牢束縛住飛劍,氣機附加其上。
強悍的力道,將飛劍都束縛的變形彎曲。
“不愧是櫻花女君。”
“閣下何來路,為何對本君出手?”櫻花女君話語間伴隨著一股淡淡的驕傲,目視著那片圍繞著自己車攆的翎羽。
“吾有一陣,女君可敢接下!”
櫻花女君動了動喉嚨,沒說出口,這人真不講道理,“你早已將本君困在陣法內,又何故說出?”
“哈哈,貧道一心修行問心境,此番,便用這問心陣,看看女君能破否。”
話語落下,周遭虛空頓時一暗,連帶著那華美的車攆都消失一空,櫻花女君身後的尾巴左右擺動,饒有興趣看著這人會使出什麼花招。
她自然是不懼絲毫,靜靜等待中,隻見虛空一陣激蕩,下一刻,一副田園風貌逐漸浮現。
等櫻花女君回過神來,自己已經身處於荒野當中,田地上生長起金黃色的水道,風吹來片片起伏,仿佛一眼望不到邊。
農舍上的煙囪釋放出滾滾炊煙,各家各戶生火做起了晚飯,老漢坐在自家門前喝茶看著孩童嬉戲跑過,
農家漢子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擺弄著手中的農具與刀弓,儼然結束農忙後,上山打獵可供家中改善夥食。
櫻花女君行走在村子裡,她沒選擇去強行破陣,這陣法已經深入她的心神之間,強行破陣,自身也會受損。
看著孩童嬉戲跑過,看著農家漢子交談,看著農婦忙碌,走到一家外麵,櫻花女君瞳孔微微收縮,
她看到了一位頭戴抹布,穿著粗布麻衣的女子,雙手布滿老繭,肌膚卻是白嫩無比,極美,背著一個孩子,正在動手洗菜。
雖然女子一副農婦打扮,但身上那種高雅氣質,卻如何也掩蓋不住,櫻花女君愣神了,再也沒有繼續探索下去的心,隻是靜靜看著。
看著那農漢回來,夜幕二人親近,櫻花女君出手將畫麵轟碎,隨後又是全新的情況浮現。
鶯鶯燕燕,輕歌曼舞,仿若天上仙宮,絲竹管樂之聲不絕於耳,櫻花女君臉色如常,在人群間行走,她又看到了自己。
正站在桌上玩行酒令,也看到了嬉笑成群的大漢們,其中一人,倒是成了此中主人。
隻見那銅牌打扮的官差,起身拱手,看著桌子上的頭魁,“敢問姑娘,可知一見鐘情?”
“官爺真會說笑,一見鐘情,不外乎男歡女愛,發自內心深處的欲望罷了。”
“見色起意也對,再問姑娘,如若是深情依舊,情深不壽呢?”
“官爺說笑了,世間又豈會有如此之情?世間男女千千萬,純愛之人卻少之又少。”
“那不對,本官認為,愛源自於內心,不管相隔多遠,都會心有靈犀,不管她做錯什麼,他也會站在她的身後,麵對天下人的指責。”
“哦?依官爺的意思,豈不是要站在奴家身後,與在座同堂麵對麵?”
“又何不敢!”銅牌官差大吼一聲,拔出佩刀,環視一圈,“誰人敢上?”
“哈哈,色當頭一把刀!”
櫻花女君冷眼旁觀,看著那大放豪言的銅牌官差被亂刀砍死,許久之後,畫麵破碎又重組,卻儼然是一副新婚之像。
張燈結彩好不熱鬨,一對新人正式拜過堂,洞房花燭夜,新郎掀開女子的頭簾,露出一張精致絕美的臉。
燈火搖曳間,映照的女子得側臉,嬌嫩欲滴,淺淺紅唇輕啟,一襲嫁衣如火,“郎君。”
“君兒,我等了很多年,終於將你迎娶回家了。”
“嗯。”
看著二人,櫻花女君氣息刹那間微亂,當然也僅僅是刹那間罷了。
畫麵變了很多,最終又回到了絲竹管樂聲中。
女子站在桌上,行行酒令,一襲熱舞,將氣氛點燃,而那平平無奇的小官差,吟詩作賦,好不快活。
“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聽著這後半闕,櫻花女君氣息微亂,畫麵一卷,滿城風雪,偌大的城內,充斥著破敗之氣,暮氣沉沉。
正如這城一般,往日絲竹管樂的神仙之地,也早已人去樓空。
穿著大氅的年輕道人,靜靜看著一卷畫卷,“問君能有幾多愁?”
“恰似知己不複返。”
畫麵如火焰般燒著綻放開,那道人側眼看來,櫻花女君覺得,他就是看著自己,“問君,深情否?”
短短數字,櫻花女君一手微動,炙熱如炎擴散,“你是何人,敢壞本君心境!”
“日無所思,何來破綻。”年輕道人微微一笑,看著櫻花女君,“行之事,不敢認,心不圓滿,如何入那一品?”
“道路遙遠,路途尚需走,君不認,便是在否自己的道。”
“你懂什麼,本君修行百餘年,你個毛頭小子能知道什麼叫道?本君的道,何須你來告知!”
櫻花女君哼道,氣息層層攀升,火焰飛舞,灼燒這萬變的陣法。
“問心陣,問的便是心,女君不願將心中秘密吐出,問君,深情否?故人,見否?”
一襲話儘,陣法消亡,櫻花女君站在原地,看著那翎羽之間,浮現在車攆上的人影,眼神中帶著幾絲狠厲。
“女君,可認識貧道否?”
“花言巧語之徒,本君怎會忘記!”
“哈哈,能入女君法眼,實乃貧道隻福,女君言道,貧道乃毛頭小子,卻不知,女君可知否?”
“一樣的花言巧語,本君會二次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