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早聽我的也不會這樣。”
楊軍白了她一眼,道“孩子若是毀了,我不會原諒你的。”
楊軍生氣歸生氣,但是絕不可能不管兒子,不管怎能說,那可是他老楊家的第一個孩子,楊成道身上傾注著他全部的希望。
“我知道了,我明天就讓他們去把孩子打掉。”伊秋水道。
她這還是第一次見楊軍生這麼大的氣,看著他那副要吃人的模樣,她也是嚇得不輕。
都怪自己一時心軟,這才釀成了大禍。
……
時間很快過去半個多月。
這段時間,楊軍除了每天上班之外,就是在家躺平,但凡沒什麼重要的事情,他都不會動彈一下。
出了正月,就是二月份了。
天氣也變得越來越暖和了,地上的積雪也開始消融,天氣時冷時熱的,導致很多人感冒了。
他家裡幾個孩子和大人也感冒,現在每天都在吃藥。
母親王玉英剛出正月就搬去祠堂那邊了,說是家裡太吵了,搬過去和舅媽她們搭伴。
楊軍讓人收拾行李,親自送她過去。
他到了的時候,發現舅媽也在那兒。
自從楊軍出錢給舅舅建立宗祠後,舅媽一家就搬到隔壁祠堂住了,王玉英一個人住在楊家祠堂這邊。
“舅媽。”
楊軍跟她打了聲招呼。
舅媽見到楊軍,滿臉堆著笑,一邊接過王玉英的行李,一邊道“我心想著你媽這兩天一準回來,所以我就提前給她收拾一下,沒想到你們來的這麼快,我還尋思著過兩天呢。”
楊軍“您是知道的,我媽在我那邊住的不習慣,要不是幾個孩子纏著她,她早就過來了。”
王玉英聞言,翻了翻白眼“我不是在那邊住不慣,而是不想看見你,免得整天受你的氣。”
“媽,這話從何說起,不知道的,還以為兒子不孝順,虐待您呢。”楊軍叫道。
“你是沒虐待我,但是我就是不想整天看見你那張臭臉,我一看見你,就想抽你。”
“媽,您這話又從何說起,我哪裡又惹您不高興了。”楊軍苦著臉道。
“哼,我問你,我重孫子呢?”
“額?”
楊軍聞言,頓時愕然。
這才明白王玉英為何生自己的氣了。
老太太整天想著抱重孫子,沒想到楊軍一句話,就讓她重孫子沒了。
其實他早就知道楊成道能和白荷發生那種事,不僅有伊秋水的責任,恐怕她也沒少摻和。
這老太太為了早日報上重孫子,竟然默許她們那麼做。
“媽,您可打住,成道的事我還沒說您呢,您就先怪上我了?”
“我是你媽,你沒資格指責我。”王玉英板著臉道“再說了,媽也沒做錯,我那也是為了老楊家開枝散葉傳宗接代著想,本來想著能抱上重孫子的,你一句話,說打掉就打掉了。”
“大姐,你們說什麼重孫子呢,是小五又生了個兒子嗎?”包素娜問道。
“不是小五的,是成道的。”
“成道?”包素娜驚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成道才十七歲吧,現在生孩子是不是太早了。”
王玉英見她向著楊軍說話,沒好氣道“你是哪一頭的?”
“我……我自然是跟您一頭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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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轉頭衝楊軍道“軍兒,不是舅媽說你,懷都懷上了,怎麼打了呢,不管怎麼說,那也是一條人命啊。”
楊軍聞言,扶額無語。
她們這幫老古董,還是老一套觀念,都想著早點傳宗接代,卻完全不考慮孩子的實際年齡。
“那啥……單位還有點事,我先回去了。”
楊軍見跟她們說不清道理,然後轉身離開。
“心虛了吧,我看你就是心虛。”
王玉英衝著他背影道“下次看不到重孫子,你彆來見我。”
楊軍聞言,加快腳步趕緊逃離。
從祠堂離開後,楊軍直接去了單位。
……
晚上下班的時候,楊軍剛到家,就看到楊安國蹲在在家門口的台階上抽煙,顯然是專門等著自己的。
“進去吧。”
見楊安國有事,楊軍打開車窗讓他進來。
車子開到院子裡,楊軍剛下車,楊安國就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
“哥,我等你一天了。”楊安國一邊說,一邊拔煙,並且給他點上火。
“瞧你那熊樣,這幾步路把你累成這樣?”楊軍白了他一眼。
“嘿嘿,年齡大了嘛,自然不能和年輕時候比。”
“你年齡再大能有我大?”楊軍翻了翻白眼。
“哥,您可一點不顯老,反倒是我,都跟五十的人一樣,看看我這都有很多白發了,這,還有這。”
楊安國照自己的腦袋比劃了幾下。
楊軍見狀,確實有幾縷白發,似乎還挺多的。
猛然想起,楊安國隻比自己小三四歲,現在也是四十三四的人了。
他感歎時間過得真快,想當初見到楊安國的時候,他還是一個風華正茂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呢,一眨眼二十年過去了,他也從一個小夥子變成一個半拉老頭子了。
看到身邊的人一個個的變老,楊軍竟然莫名的感歎起來。
他知道這種現象一直會在自己身邊上演,他的親人,他的家人也會一個個的老去,到時候自己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自己而去,那種心酸和心疼想想就難受。
他沒有自殺的勇氣,不能和他們一塊老去,但凡能活著,誰願意死呢。
“哎,我也老了。”
說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進去說吧,外麵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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