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爺閆埠貴看著楊軍的背景想著什麼,口裡念叨著“可惜咯……”
算年頭,這小子參軍也有十一年了,在軍隊裡肯定是個乾部,如今轉業回來,軍轉政,到了地方上怎麼滴也是個乾部,就不知道分配在哪個單位。
要是能和這小子交好,說不定還能幫到老閻家。
楊軍可不知道三大爺心裡如何算計他,此刻他思念如馬,一顆心早就飛回了那個日思夜想的家。
高中畢業之後,十七歲就報名參軍,這在部隊上一呆就是十一年,他從最底層做起,經過多年的努力奮鬥,混了個營級乾部,本來他有一個前途的光明,但是天有不測風雲,在一次執行任務中,左腿受了重傷。
他在醫院躺了近半年時間才養好傷,不過腿上留下一個觸目驚心的傷疤,隻是有衣褲遮擋,倒也沒什麼,不過左腿留下了殘疾,已經無法繼續適應重負荷的體力訓練,於是自己主動打報告請求轉業。
隊上的領導再三挽留,希望他能調去後勤,不過他不願意再給集體增加麻煩,在他的堅持下,領導才同意他轉業回地方工作。
組織把他轉業在地方上的工作安排在了第三軋鋼廠,具體什麼職務,要等他去報道後才知道。
不過,他並不著急去報道,少小離家老大回,近鄉情怯,他打算在家呆上幾天,好好陪著家人。
楊軍拎著包徑直院內走去,路過中院的時候,在水池邊發現了一道永不磨滅的靚麗風景線,一位身穿碎花衣服的苗條靚麗少婦總是在那裡漿洗衣服,時不時的抬頭瞟上幾眼。
不用猜,他知道這個女人就是那個永遠都洗不完衣服的秦淮茹,她洗衣服是假,等傻柱的飯盒是真。
幾個半大小子瘋狂的圍著老榆樹追逐玩耍,歡聲笑語中,夾雜著屬於他們少年青春的氣息。
秦淮茹沒見過楊軍,抬頭看了看眼前的陌生人,櫻唇微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楊軍可不想這麼早就和這個吸血鬼套上近乎,於是目不斜視的向後院走去。
來到後院,向右一拐,這就是他心中魂牽夢繞的家了。
東廂房住著兩戶人家,右手邊是許大茂的家,另外一戶靠近後院正房的就是原主的家了。
兩間房,一間稍微大一點,四十五平左右,另外一間略小一點,大約二十五平,房簷下的空間也被磚頭搭建的灶台占用,旁邊還對著一摞摞的蜂窩煤。
門口兩個小孩正在玩耍,大一點的是姐姐,正帶著一個二三歲的男孩玩格子遊戲。
此刻,她們看著一個陌生的男人正一臉微笑的站在她們麵前,女孩下意識的把男孩拽到身後,用身體擋住,一回頭急忙朝房間裡喊道。
“媽,有壞人。”
房間內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隻見一道身影衝了出來,一邊跑一邊喊道“哪呢?哪呢?”
這是一位半百老婦,頭發已有些斑白,穿著一身藏青色的棉服,一邊喊著,一邊抄起靠在門口的笤帚。
當她揚起笤帚做出一副要打入的樣子,一眼就看到那個令她日思夜想、牽腸掛肚的人,這人此刻正一臉微笑的看著她。
“媽,兒子回來了。”
見到母親王玉英那副慈祥臉龐的那一刻,一股孺慕之情油然而生,雙眸頓時泛紅,聲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