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秦淮茹說了一番客氣的話,又和傻柱聊了聊小時候一起調皮搗蛋的事,秦淮茹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就回去了。
翌日。
大約早上四點左右的時候,楊軍就醒了,他輕手輕腳起床,穿上大衣,帶上圍巾,然後帶上門就出了院子。
昨天答應把剩下的錢給老五的事一直記在心上,今兒個必須要把錢的事解決了。
早就聽說鴿子市場能調劑物資了,他今天打算去試試運氣。
四九城分布著大大小小上百個鴿子市場,規模大小不一,要數規模最大的也就東直門和雍和宮幾個鴿子市場了。
這四九城的冬天,冷的時候真的能要人命啊,寒風就像刀子一樣見針插縫的直往人懷裡鑽,此時天色陰沉沉的,天空中開始飄下雪花。
楊軍把軍大衣領子豎起來,用圍巾裹著頭,用力跺了幾下腳,感覺有些暖和了,認清方向,朝雍和宮跑去。
穿過雍和宮大街,向北過了一座橋,折西沒有多遠就是雍和宮鴿子市場,明明在地壇的背麵,離雍和宮已經很遠了,不知道為何要叫雍和宮鴿子市場。
離得很遠,楊軍就發現前麵影影綽綽的,不時地有幾束手電筒光亮閃爍,不過很快就滅掉了。
來鴿子市調劑物資的人,大多都帶著手電筒,其實他們不光用手電筒照路用,還在交易的時候用。
交易的雙方都懂得一個道理,手電筒隻能照貨物和錢票,絕不能照對方的臉,否則就犯了大忌。
楊軍四下裡瞧了瞧,雍和宮還和小時候記憶中一模一樣,沒什麼大的變化,不過此刻,雍和宮周邊聚集了大約上千口人等待調劑物資的人,遠處還有零星正往這趕來的人影。
雍和宮鴿子市場每天人流量最少上千,裡麵可調劑的物資非常齊全,糧食、副食品、衣服、黑白金屬、各種肉食、老物件應有儘有,不愧是四九城最大的鴿子市場之一。
楊軍把圍巾網上提了提,隻露出一雙眼睛,於是瞅準一個空著的位置,和兩邊的賣家站齊,雙臂環抱的站在原地。
鴿子市場有個不成文的規矩,賣東西的站在路兩邊,買東西的才能四處轉轉,像楊軍這樣麵前沒有貨物而站在路邊的,隻能是票販子了。
“嗨,哥們,有手表票嗎?”
麵前突然過來一個和他一樣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人,小聲的問道。
聽著他沙啞的聲音,楊軍明白,這是故意讓人認不出自己而捏著嗓子說話的,這裡的人交談的時候都是捏著嗓子,大家見怪不怪。
“沒有,但是有縫紉機票。”楊軍壓著嗓子小聲說道。
楊軍記得他空間隻有有一張自行車票,一張手表票,二張縫紉機票,唯獨少了收音機票。
手表票就一張,自然不能賣,他還要留著自己用呢,像三轉一響這種票都是有編號的,他也不敢複製,隻能賣那張多餘的縫紉機票了。
“算了,本來想買塊表出差看時間用的,既然沒有,我去彆的地方轉轉吧。”
那人一副失望的語氣,看樣子他已經問過很多人了。
三轉一響四大件的票是真的難搞,即使在鴿子市也是有價無市的,要是那麼好搞,作為八級鉗工的一大爺易中海和七級鍛工的二大爺劉海中,他們每個月八九十塊錢的工資早就買上自行車了。
即使放在軋鋼廠,每年也隻有那幾張自行車票和手表票的名額,幾十個乾部都分不到,更何況普通職工。
不管是自行車票還是手表票,上麵都有編號和型號的字樣,比如說手表票,無論是上海的“春蕾”,還是天津的“東方”,一律是120元,當然,這還隻是手表的價格,票是另外算,一般手表票是比一塊表還貴,一張手表票最少花140元才能買到,所以一塊手表買下來最少也要花260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