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見眾人嫌棄她,她索性裝死,躺在板車上不動。
二大爺走過來,遠遠地用鼻子嗅了一下,隨後立馬退遠一點。
他揮揮手道“趕緊把人抬進去。”
眾人對二大爺的話充耳不聞,誰都不肯上前去。
三大爺見狀,總這麼僵持下去也不是個事,於是就吩咐閻解放回家拿繩子來。
不大一會兒,閻解放就抱著一捆繩子過來了。
三大爺指揮大家用繩子把賈張氏抬進去。
繩子穿過賈張氏的身體,連人帶被子的直接捆成一團,然後幾個年輕體壯的小夥子每人拎著繩子的一頭往下抬。
“一,二,三,起!”
幾人在同時喊了一聲,賈張氏從板車上被抬了下來。
賈張氏剛抬下車,就見閻解成拿著一杆大秤過來。
他朝抬著的人使了個眼色,然後也不知是誰找來一根粗大的木棍。
幾人把賈張氏高高抬起,閻解成趁機稱量體重。
“二百四十三斤八兩。”閻解成高聲叫道。
“喔!”
眾人大吃一驚,這都快趕上生產隊的一頭肥豬了。
哪怕去掉身上八斤棉被和五斤衣服,這也得二百二十多斤吧。
比勞教之前也不遑多讓啊。
看來,這幾個月,她在山溝溝裡根本就沒受什麼罪。
“乾什麼?乾什麼?你們這幫天殺的快把我放下。”賈張氏大吼大叫。
她原先是閉著眼睛的,以為大家把她抬進去的,直到聽到閻解成報數,她才驚醒過來。
“賈大媽,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楚,您再說一遍,你確定要把你放下?”傻柱嘿嘿的笑問道。
“傻柱,你個絕戶玩意,你是嫉妒我老婆子有孫子,你是要摔死我嗎?”賈張氏翻了翻白眼道。
“我說老嫗婆,彆蹬鼻子上臉,你說誰絕戶呢?信不信柱爺大嘴巴抽你?”
傻柱一聽,頓時不樂意了。
平時你嘴賤罵罵自己就得了,要是敢咒罵冉秋葉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他非得跟你拚命不可。
傻柱說完,撂下手裡的繩子轉身就走。
賈張氏也被突然翻臉的傻柱嚇了一跳。
以前的傻柱可不敢用這個語氣跟她說話。
每次見到她都極儘討好隻能,送上飯菜,送上零食,替她們家忙前忙後。
這才兩個月不見,這傻小子竟然跟她吹鼻子瞪眼了,而且看他那剛才的眼神,恨不得把自己殺了。
賈張氏一想到自己被嚇成這樣,很沒有麵子,於是就嚷嚷著,
“哎喲,我頭好疼啊,醫生說我這是腦瘤,是被人嚇出來的,傻柱必須賠我醫藥費。”
“秦淮茹,你個賤人,還等什麼,趕緊去問傻柱要醫藥費,要是他不給,我老婆子就賴在他家不走了。”
院子裡的人聞言,麵麵相覷。
這個賈張氏愈發的囂張了。
這明顯是在訛人。
她今天能訛傻柱,說不定明天就訛到自己頭上。
抬著賈張氏的幾個人互相看了看,覺得有可能賈張氏下一刻就訛上他們,他們此刻心裡想著要不要把她放下不管了。
二大爺和三大爺氣得說不出話來,大家好心幫助你,你就這麼報答人家的?
二大爺臉沉如水,揮了揮手讓他們先抬進去再說。
那幾人見狀,眉頭一皺,不過還是硬著頭皮把賈張氏抬了進去。
幾人一進屋,直接把賈張氏扔在炕上不管了,掉頭就走。
“唉,彆走啊,把繩子給我拿出來。”
三大爺站在秦淮茹家門口,著急的對著從屋子裡出來的人說道。
大家對賈張氏避之不及,誰還願意回去啊。
最後,還是閻解成硬著頭皮進去把繩子拿了回來。
眾人出來後,各自回家。
回家後,各家各戶把門緊閉。
隱隱約約能聽見賈張氏指桑罵槐的聲音,不是罵秦淮茹勾引漢子了,就是罵小當槐花白眼狼賠錢貨了,唯獨沒有被罵的,就隻有他賈家的大孫子棒梗了。
楊軍和楊梅自從秦淮茹拉著賈張氏回到大院門口的時候,他們就回後院了。
他們誰都不願意和賈家人有任何交集,躲都來不及,誰還願意往上湊。
見到大院安靜了許多,楊軍才和伊秋水離開。
……
第二天一早,楊軍去上班。
一到辦公室,就見生產科科長陸長生和十幾個車間主任堵在他辦公室門口。
楊軍見人多,直接把他們領到小會議室。
“楊主任,你得管管了,再這麼下去,這個季度肯定完不成訂單了。”
還沒等楊軍發言,生產科科長陸長生首先向他抱怨。
“說說吧,啥事這麼著急,大清早的就堵著我。”楊軍坐在主位置上問道。
“李副廠長把廠裡所有的精乾都抽調走了,還叫停了一個生產車間,按照這個進度下去,這個季度的訂單肯定是完成不了。”
楊軍聞言一澟,他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