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一眼就看到了楊軍,他掙紮著向楊軍求救。
楊軍本想不管這件事的,但是當著這麼多人又不好直接轉身離開。
他上前去,揮了揮手,讓人把他放開。
“棒梗,你是在女生宿舍被抓住的,而且在你身上還搜到了這些東西,要說你沒偷,恐怕沒人會信。”
“楊叔,我真的沒偷,是那個大姐姐送我的,再說了,我現在也是拿工資的人,一個月二十七塊五,我何至於偷著幾毛錢的東西。”棒梗淚眼朦朧的仔細解釋著。
楊軍一聽,棒梗說得還挺有道理的。
他再傻,也不會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更何況,這些個小玩意也不值幾個錢,如果他真想偷的話,不如直接偷錢來得實在。
不過,棒梗本就有‘盜聖’的雅號,很難讓人相信他已經改邪歸正了。
“這樣吧,你好好的配合保衛科的人調查,等他們找到你說的那個大姐姐,自然就能證明你的清白了。”
“楊叔,我真的沒偷,你怎麼不相信我呢。”棒梗直接跪在地上哀求道。
楊軍對楊安國道“把這件事弄清楚,儘量找到他說的那個大姐姐。”
“是,廠長。”
楊安國向他行了一個軍禮後,就拖著棒梗走了。
楊軍從女生宿舍裡出來,又去新宿舍轉了轉。
作為一廠之長,他必須要了解職工的生活住宿情況。
他去新宿舍轉了轉,那裡的條件比較滿意。
四個人一間宿舍,是高低床的那種,每間宿舍還有一個小陽台,供職工曬衣服用。
男職工宿舍永遠都是豬窩的代名詞,這才剛搬進宿舍,裡麵的東西就堆的到處都是,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楊軍隨便轉了兩間宿舍,然後又去女生宿舍那邊轉轉。
現在大家正忙著搬家,沒有人會在大白天洗澡,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叫了一名女職工陪他一塊進去。
每到一間宿舍,他都會讓那名女職工先進去看看,如果方便,他再進去。
女職工宿舍比男職工宿舍強的沒影沒邊。
一進屋就能聞到撲鼻的雪花膏味道,她們的床鋪非常整齊,被褥也很乾淨。
他每到一間宿舍,就立馬被女職工圍的水泄不通。
她們個個如狼似虎的看著自己,嚇得楊軍連忙落荒而逃。
他剛從女生宿舍出來,就見到一個穿著工服的女工直愣愣的向他走來。
“楊廠長,你憑什麼抓那個孩子?”
那女孩也不說明緣由,劈頭蓋臉的問道。
這女孩二十四五歲的年紀,留著馬尾辮,長相一般,但整個人看上去非常壯實。
她穿著一身油漬的工服,一看就是車間的職工。
楊軍一愣,皺眉道“是你叫棒梗幫你搬東西的?那些東西也都是你送的?”
“是,我一趟搬不了,才讓他幫我的,那些東西也是我送的。”
“哦,知道了。”
楊軍點點頭,轉身就走。
“哎,楊廠長,你不能走,你還沒放了棒梗呢。”
那女孩張開雙臂,一下攔住他的去路。
楊軍見狀,隨手一揮,想突破她攔路的手臂。
誰知,她手臂隻是微微晃動了一下,依舊擋住他的去路。
楊軍一愣,吃驚的看著這女孩。
他那一揮手,彆看輕飄飄的,但是也用了二成的力氣,誰知這個女孩非但紋絲不動,那反震力差點把他震的後退。
楊軍頓時對這個女孩產生了好奇心,要說一個男的有如此力氣他不奇怪,可像女人有這般力氣的倒是少見。
他有些想試探一下這個女孩,於是拉開馬步,緩緩地伸出胳膊,做出了一個角力的姿勢。
“你要是能堅持十秒鐘,我就放了那孩子。”
那姑娘聞言一愣,也不管這個人是不是廠領導,虎聲虎氣的道,
“比就比,輸了可不許耍賴。”
楊軍聞言,一頭黑線。
這女孩一點都不給他這個廠長麵子。
“不耍賴。”
女孩拉開架勢,做了個弓步的樣子,兩腳相對,握住楊軍的手。
和女孩握手的瞬間,楊軍立馬就知道小看了這個女孩,那隻手就像老虎鉗子一樣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手。
楊軍抬腕看了看時間,然後喊了一聲“開始!”。
兩人同時發力。
一時間,兩人身形劇烈搖擺,全身的力氣集中在右半邊身子上。
兩人誰都不說話,紅著臉,憋著氣,身形不停轉換,想著用技巧打敗對方。
楊軍和人角力從來沒敗過,因為每次全靠他的右腿才能贏。
他的長處就是腿部力量非常大,下盤尤其很穩,一般人很難撼動其半分。
不過,今天他遇到了對手。
車間裡的工人還真不能小覷,尤其是掄大錘的。
這女孩力氣大的驚人,而且身體平衡力量掌握的特彆好,好像練過梅花樁之類的功夫。
楊軍見一個女的能逼自己使出八分力氣而非常震驚。
他看了看時間,眼見著時間快到了,於是他猛地大喝一聲,渾身力氣集中一點,猛地發力。
“我輸了。”
女孩懊喪的坐在地上。
楊軍把手伸過去,拉她起來。
“不,你贏了。”楊軍晃了晃手腕的表道“十一秒。”
女孩聞言,兩眼一亮,不過馬上又是一副懊喪的樣子。
“那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輸了。”
“誰說沒用,最起碼棒梗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