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徒工的待遇大家心知肚明,十八塊錢一個月,而且臟活累活全是學徒工乾。
王二娃冷哼一聲,也不解釋,而是把目光微微的瞟向了楊軍。
大家回頭看去,一眼就看到了他。
此時,她們才意識到王二娃為什麼會發這麼大的火了。
她們這個懶懶散散的樣子,誰見了誰不上火?
就這個樣子,讓她們當學徒工算是照顧她們的麵子了,如果因為訓練不達標,讓她們離開廠子也是沒問題的。
王二娃回頭對那名男同誌道,
“小李,如果一個星期後,她們還是這副樣子,你也去車間吧。”
那名男同誌聞言,臉色通紅,一雙虎目不善的看著這幫女兵。
“是,科長。”
王二娃說完,就把位置讓給了小李,隨後就站在楊軍身邊看她們訓練。
小李似乎意識到了危急,看著這幫女兵的眼神就像見到仇人一樣。
科長都發話了,一個星期內,還是練不好隊形,他就和這幫女兵一起下車間。
“全體都有,軍姿一小時。”
“啊!”
所有人驚叫一聲。
她們個個麵帶苦澀之色,平時站軍姿半個小時她們都不知道怎麼撐下來的,現在竟然要站一個小時,這不是要她們老命嗎?
不過,誰也不敢抱怨。
她們心裡都明白,這次領導可不是放狠話,一個星期內隊形不達標,肯定被下放車間的。
當初,她們被保衛科選中,還挺高興地,最起碼不用每天掄大錘了,工作也輕鬆了許多,等她們一進來後,才發現,這裡的訓練一點也不必掄大錘輕鬆。
最起碼,掄大錘的時候,你累了,還能停下來休息,可在訓練裡卻不行,如果你敢私自停下來,全體隊友都要受罰。
所以,她們此時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不過,用王二娃的話來說,她們都是千挑萬選非常優秀的人。
所以,她們認清形勢後,一個個都認真起來。
楊軍站在那裡看了半天,發現她們確實比剛才認真多了,所以,就給王二娃使了個眼色就回去了。
當天下班,大家再次在楊軍這邊吃飯。
昨天晚上那頓飯沒吃成,今天補上。
楊軍特意回屋拿了一桶竹葉青出來。
這桶竹葉青還是馬駒子當初送給他的見麵禮,楊軍留著,一直沒舍得喝,今天難得大家高興,所以他就破例拿了一桶出來。
“哥,什麼時候嘗嘗三十五年的女兒紅?”
楊安國一邊把手裡的竹葉青打開,一邊問道。
楊軍聞言,翻了翻白眼。
這小子是個標準的酒鬼,見酒就挪不動腳,尤其是每次到他這邊聚餐,他總是央求楊軍拿好酒給他喝。
“嗝!”
楊安國話音剛落,就聽見有人打嗝。
回頭望去,隻見馬駒子看著竹葉青直流口水,兩眼死死地盯著酒。
得,又一個酒鬼。
“哥,我還能忍忍,下次喝也一樣。”
馬駒子見大家都看他,他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楊軍對這倆貨表示無語。
三十五年的女兒紅,自己都還沒舍得嘗一口呢,就被這倆貨惦記上了。
不過,現在他的空間中已經複製出一壇子女兒紅了,他要是想喝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大家都知道他有這麼一壇子三十五年的女兒紅,如果這次喝完了,那下次怎麼辦。
總不能下次再拿出來,還得費一番口舌跟他們解釋吧?
所以,他決定。
以後除非家裡有重大喜事了,他才把那壇女兒紅拿出來。
“想喝?”
“想喝!”二人齊聲道。
就連一向老實巴結的楊安邦也忍不住的點了點頭。
“除非你們能贏了我?”
“下棋?”三人頓時眼神一亮,齊聲問道。
楊軍笑了笑,翹了個二郎腿,幽幽道“比試拳腳。”
“那還是算了吧。”
三人頓時泄氣道。
本以為楊軍說的是下棋,誰知人家說的是比試拳腳。
要說下棋,他們三個隨便出來一個,閉著眼睛、讓他二馬都能贏,可要是說比劃兩下,恐怕他們三個捆在一起也不是楊軍的對手。
尤其是馬駒子,他可是親眼看見楊軍一腳踢斷大腿粗木樁的,那種恐怖的破壞力,現在想起都不寒而栗。
“哥,你是怎麼練的,教教我唄?”
楊安國先是給自己滿滿的倒了一杯,然後一邊給楊軍滿上,一邊問道。
楊軍聞言,下頜往院子裡那根鋼樁一比劃。
“每天踢一百下,十年後,保準你能練到我這個水平。”
楊安國聞言,嚇得脖子一縮,連連搖頭。
那是鋼樁,不是木樁,是要出人命的,彆說是一百下,就是一下他也受不了。
尤其是,早上天不亮的時候,他就聽楊軍在院子裡嘿哈的踢樁。
那骨頭和鋼樁碰撞的聲音,聽著就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