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我家裡還剩下半瓶,隻能忍痛割愛了。”
楊軍說話的時候,故意裝著一副心疼的樣子。
他之所以這麼說,就是用半瓶子酒來惡心鐘躍民。
不過,話說回來了。
就連大醫院都治不好的病,他不相信半瓶藥酒就能讓鐘躍民找回男人的尊嚴。
當然,大領導都開口了,他也不能拒絕啊。
再說了,鐘伯伯可沒少幫助過他,平時對他也不錯,要不是看在他的麵子上,依鐘躍民那揍性,楊軍非得把他的屎打出來不可。
從大領導家出來,楊軍也沒回廠子裡,直接去一家飯店吃飯。
吃完飯後。
當天開車再次回到大領導家時,他的車上已經堆滿了酒壇子。
反正趁著沒事,索性直接給他送來了。
看著一車子的酒壇子,郭伯母就差拿著笤帚把他攆出來了。
楊軍見她那吃人的眼神,連忙跟她解釋,這是三十五年的女兒紅,不是她想的那種酒。
郭伯母半信半疑的盯著他看了半天,然後又親自爬上車檢查一遍。
在確認沒有那種酒後,才讓他進門。
看著車子裡十幾壇的女兒紅,楊軍嘴角直抽抽。
自己是犯的哪門子的賤,非得給整這麼多。
雖然每個壇子隻有五斤重,也不累人,關鍵是酒壇子上麵都是泥點點,他下午還要回廠子裡呢,怕弄臟了衣服。
大領導站在邊上笑眯眯的看著楊軍。
他也不伸手幫忙,就站在那裡看他如何辦。
楊軍瞅著郭伯母不注意,偷偷地用手拍了拍褲兜。
似乎是告訴他,你要的藥酒就在兜裡,如果你想要,就過來幫忙。
大領導見狀,臉色一沉,狠狠地剜了楊軍一眼,然後瞅著郭伯母不注意,直接過來把半瓶酒搶走了。
楊軍很無奈,這麼大的乾部耍無賴,他拿他沒辦法。
無奈,楊軍隻能充當一次搬運工,一壇一壇的往下搬。
正當他苦哈哈的往下搬時,這時候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快,先彆搬了,趕緊把車子開走。”
大領導跑過來,急促的說道,並且還幫著他把酒壇子往車上搬。
“哈哈,老郭,已經來不及了。”
話音剛落,就見錢伯伯肥胖的身軀一顫一顫的向這邊跑來,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大幫半大的老頭子。
這些人,楊軍都認識,都是和郭草地差不多的老前輩。
“老郭,吃獨食可不是你的風格,有什麼好東西,拿出來給大家分享。”
“就是,就是,平時你藏著掖著我們就不說了,現在被當場抓住,你要是再這樣,就太不地道了。”
十幾個老前輩全圍了過來,紛紛指責郭草地不地道。
“各位伯伯好!”楊軍見狀,趕緊過去打招呼。
“你小子也不地道,這麼好的酒,也不知道送給我嘗嘗,怎麼說你我們這些老家夥也是你半個嶽父,想當初,要是我們不同意,你能娶到秋水那丫頭嗎?”錢伯伯道。
遇到老殺才,就像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得,楊軍直接認慫。
“錢伯伯,您可冤枉我了,您瞧這一車子酒,郭伯伯一個人能喝得完嗎?所以,這些酒是我專門拉來孝敬你們的。”
“真的?不會是被我們抓個現行才這麼說的吧?”錢伯伯一臉微笑的看著他。
“錢伯伯,彆人要是這麼說,我認了,但是您要是這麼說,我可就真的冤枉了,上次我弄來兩壇子女兒紅,您和郭伯伯每人一壇,我也沒偏心吧。”
楊軍說完,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錢伯伯聞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嗯,算你小子有良心,不過,說實話,這酒真不錯,就是有點少了。”
楊軍聞言,翻了翻白眼。
竟說大實話,三十五年的女兒紅,那不是大風吹出來的,而是經過歲月沉澱而來的。
“知道您好這一口,這不專門拉了一車,您和各位伯伯每人一壇。”
楊軍這麼一說,郭草地就不樂意了。
“你們這幫老東西,黃土埋脖子的人了,好意思管晚輩要酒喝嗎?這些酒是女婿孝敬我的,你們張口就要,要點臉不?”
“嘿,老郭,你這話我可不愛聽,楊軍是你的女婿不假,難道我們這些老家夥不是他老丈人嗎?”王伯伯吹胡子瞪眼道。
“老王說得對,雖然秋水那丫頭是在你家長大的,但是我們家的飯她也沒少吃,憑啥你獨吞這些酒?”譚伯伯道。
“就是,就是,老郭,你忒不地道了,我們也不多要,每人一壇子就行。”李伯伯道。
“……”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把郭草地往死裡懟。
“得得,我服了還不行嗎?”
大領導用手扶了扶眼鏡,然後笑著一臉無奈的樣子“你們這幫老家夥,在這裡爭來爭去,也不怕晚輩看笑話?”
這話是說給楊軍聽的。
因為現場就他一個晚輩。
不過,楊軍裝作失聰的樣子,雙目望向彆處。
他們之間開開玩笑罷了,他一個晚輩的要是摻和在裡麵就顯得太沒規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