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這位同誌,不能明天再買嗎?晚一天,難不成你女朋友不嫁你了?”
他們經常遇到這種情況,如果男方不買自行車,女的就要分手。
這種情況,她們見多了,以為楊安國和那些人一樣,都是被女朋友逼著來買自行車的。
楊安國聞言,眼珠子一轉。
苦著一張臉道“這位同誌,你說得沒錯,今晚要是見不到自行車,我女朋友就真的跟我分手了。”
“求求你發發善心吧,你總不能看著一樁美好的婚姻毀在你麵前吧?”
楊安國說話的時候,還用衣袖抹了抹眼角根不不存在的眼淚。
那位姑娘見狀,頓時心軟了。
她是最見不得這種事情的,同情心頓時如潮湧一般湧了出來。
“行了,你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麼話,我就幫你這個忙吧。”
小姑娘把挎包放心,來到那位四十多歲的婦女麵前。
“花姐,瞧著他怪可伶的,咱們就幫幫他吧。”
那位花姐猶豫了一下,很不情願的說道“行,這次就看在小曼的麵子上,幫他這一次。”
“謝謝,非常感謝。”
楊安國雙手合十,不停的道謝。
站在一旁的楊軍,把整個過程都瞧在眼裡。
不禁對楊安國這頓神操作驚呆了。
這個家夥啥時候腦子這麼靈光了,竟然連這種借口都想的出來。
“小夥子,你看看要哪輛自行車?”
花姐指了指身後停著的七八輛自行車道。
這些自行車有的是鳳凰牌的、有長征牌的、有永久的、飛鴿的……
不管是哪個牌子的自行車,都是分為二八杠和二六杠。
“我就要那輛鳳凰二八大杠。”
楊安國也不挑,直接指著停著邊上的那輛自行車道。
鳳凰牌自行車質量非常不錯,他已經驗證過了,所以他毫不猶豫的選擇那輛自行車。
“不再挑挑了?你女朋友要的是鳳凰牌自行車嗎?”花姐提醒道。
就連旁邊那個小曼也一臉擔憂的道“這位同誌,你千萬彆記錯了,到時候咱們這邊是不給調換的。”
“沒錯,就那輛了,我女朋友親口交代的,我不會記錯。”
楊安國裝作一副悲傷的樣子,撫摸著那輛自行車。
“行,姐馬上給你開單子。”
花姐二話不說,直接從櫃台裡拿出單據,刷刷幾筆就把單據開好了。
連楊安國的手都沒過,直接交給那個叫小曼的姑娘。
“二百二十五元。”
楊軍一聽,也不廢話,直接從口袋中掏出錢和自行車票遞了過去。
錢和票是剛才趁楊安國他們說話的空兒從空間中取出來的。
鳳凰牌二八大杠比二六大杠貴了幾十元。
他記得,當初買二六杠的時候才一百八十五元,沒想到多了一根梁就多了幾十塊錢。
不過,這都值了。
這根梁不僅能坐人,還能帶貨,更重要的是大長腿能伸直了,不用再那麼累了。
“同誌,再幫我拿塊表。”
付完錢後,楊軍走到櫃台邊,指著玻璃櫃裡那塊‘春蕾’精鋼手表道。
“是這塊嗎?”
花姐把手伸進櫃台,指了指那塊表道。
“對,就是這塊。”
“一百二十五元。”
花姐把手表拿出來,小心翼翼地擺著櫃台上,並隨口報出了價格。
“開票吧。”
楊軍也不講價,直接掏出錢和票。(講價也沒用)
送了楊安國一輛自行車,自然不能厚此薄彼,他準備把這塊表送給馬駒子。
馬駒子作為自己的司機,要是沒個手表,是很難掌握住時間的。
“小夥子,你是做什麼工作的,有沒有對象啊?”
花姐把開好的票據遞給他,笑眯眯地問道。
她見過買自行車的,也見過買手表的,但是兩大件一起買的還是頭一次見。
見楊軍付錢時那眼皮子都不帶眨一下的,又見他一身中山裝,頓時有了小心思。
楊軍接過票,轉身去付錢和票,幽幽地答道,
“我在火葬廠上班,負責燒鍋爐的。”
花姐和小曼聞言,臉色一變。
說話都結結巴巴的“挺……挺好,風吹不著,雨淋不著。”
火葬廠那是什麼地方啊?
彆看那是個鐵飯碗,卻沒人願意嫁給那裡的人。
大家都覺得那個地方晦氣,尤其是燒鍋爐的,一想想那個事,就覺得心裡膈應。
總覺得燒鍋爐的和劊子手沒什麼區彆。
花姐說完後,誰都不再提這件事。
自己剛才打的小心思頓時煙消雲散。
付完錢和票後。
花姐在收據上蓋下‘已收訖’的印章,把發票遞給楊安阿國道,
“小夥子,今天肯定來不及砸鋼印了,明天你拿著發票去派出所上牌吧。”
“謝謝大姐,上牌的事不急,我有空再去。”
楊安國笑眯眯的把收據揣進兜裡,並不停地表示感謝。
上牌的事不急,隻要自行車到手,他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在他們聊天的空兒,楊軍把手表的收據拿回來了,並且拿到了那塊‘春蕾’精鋼手表。
這個年代,可沒有包裝一說。
手表根本就沒有盒子給你裝,楊軍直接把表揣進褲兜裡。
“哥,怎麼樣?拉不拉風?”
楊安國已經把自行車從櫃台後退出來,蹲在地上,一臉愛憐的撫摸著車上的每一個零件。
“嗯,要是大梁上再安個座位就更好了。”
楊軍嘴角一翹,轉身往外走,幽幽地說道,
“你兒子坐前邊,香秀坐後麵,就更拉風了。”
楊安國“……”
看著花姐和小曼那不善的眼神,楊安國渾身一哆嗦,扛著自行車就跑。
“哥,你害死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