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管我是誰,你母親病重你知道嗎?”
“知道,已經收到五封電報了,可……可我回不去啊。”
黃雅妮說完,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
“行了,趕緊收拾一下,今晚就回去吧,興許還能見到你母親一麵。”
“可……”
黃雅妮一臉為難的樣子,看著地上的李子軒,眉頭皺的很深。
“你儘管走就是,這個姓李的以後都不會纏著你了。”
黃雅妮看了看楊軍,又看了看蹲在一邊不說話的於滿山,牙一咬,腳一跺,道,
“謝謝,我這就回去收拾東西。”
黃雅妮連鋤頭都不要了,轉身就跑了。
等她走之後,於滿山走到李子軒跟前,用手在他鼻子上試了一下,起身對楊軍道,
“楊同誌,你闖下大禍了。”
“這事當我沒看見,你趕緊走吧。”
楊軍笑道“往哪走?又不是我調戲婦女,我為什麼要走?”
“你……,行,我不管了,你愛走不走。”
於滿山見勸不動他,撿起地上的鋤頭氣哼哼的走了。
楊軍見沒人了,看著地上一動不動李子軒,照著襠部又是一腳,然後‘呸’了一聲也走了。
回到醫療隊,他把馬駒子叫來,吩咐幾句後,馬駒子就帶著兩名保衛科的人走了。
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鐘,看病的人沒幾個了,醫療隊的人正在裝車,準備回黃台醫院了。
“老公,中午也沒見你吃飯,你去乾嘛了?”
伊秋水雙手插在白大褂兜裡,一臉疲憊的樣子。
“哦,打了一會沙袋,舒展筋骨去了。”
楊軍亮了亮有些發紅的拳頭道。
“你平時不是練踢腿嗎,怎麼想起練拳了?”
“那個沙袋不行,我怕踢兩下就壞了,所以改練拳了。”楊軍笑眯眯地解釋道。
“也不知你天天哪來的精神頭?真是閒得慌”
“嘿嘿,你不幫忙,我不得找沙袋發泄一下多餘的精力嗎?”楊軍小聲道。
伊秋水翻了翻白眼,嬌嗔道“你要死啊……
在他們正在說話的時候,就見馬駒子抬著一個人過來了。
他直接雙手舉過頭,把李子軒扔在卡車裡。
“駒子,那人是誰啊?”
伊秋水剛想過去看看,被楊軍攔住了。
“一個沙袋而已,不用去管他。”
伊秋水眼皮子直抽抽,你管人叫沙袋?
看了看那個渾身是傷的人,又看了看楊軍發紅的拳頭,她似乎明白發生什麼事了。
不一會兒功夫,所有的設備都裝上車了,醫療隊的人也都上車準備回去了。
於滿山率領村乾部過來送行,他們趴在車廂邊,不停地和醫護人員握手,嘴裡一直說著‘謝謝’。
當他看見車廂裡像死狗一眼的李子軒,於滿山嘴角直抽抽,皺著眉頭,猶豫了一下,然後裝作沒看見的樣子就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看見許多村民站在路兩旁送行,他們揮舞著手,跟在卡車後麵,一直送出老遠。
回到黃台醫院的時候,醫療隊的人開始做飯,楊軍則把馬駒子叫過來,讓他連夜把李子軒帶回軋鋼廠。
對於得罪他或者他得罪的人,楊軍有個原則,不整則罷,要整就往死裡整,絕不給他們複仇的機會。
這個李子軒被打得不輕,身上的傷,沒有十天半個月養不好,等他養好傷後,肯定會采取伺機報複行動,所以,他要先下手為強,先一步把他踩在汙泥裡。
馬駒子叫人騰出一輛卡車,把昏迷不醒的李子軒往車上一扔,就準備帶著兩名保衛員離開。
就在他們準備要走的時候,楊軍發現黃雅妮正拎著一個陳舊的箱子站在路邊等車。
這個點,鎮上的長途汽車肯定沒有了,隻能等明天了。
她著急回城,卻忘記了這個點是沒有班車的。
“黃雅妮,這邊來。”
楊軍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黃雅妮聽見有人叫她,回頭向這邊望來,見到楊軍後,立馬拎著箱子跑過來。
“這位大哥,今天的事會不會連累到你?”
黃雅妮一臉著急的問道。
雖然,她現在正在回城的路上,可心裡那顆懸著的心一直沒放下。
幫她的那位大哥會不會收到牽連?
等她從城裡回來後,李子軒會不會找她麻煩。
反正此刻,她的心非常亂,尤其是沒忘了幫她的那個人。
“我的事先不用管,你是不是準備回城?”楊軍道。
“是啊,可我太著急了,竟然忘記現在這個點沒班車了,送我過來的拖拉機又回村了,我現在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黃雅妮一臉著急的樣子,雙目四處張望,不停地跺著雙腳。
“巧了,正好有一輛回城的車,你可以搭順風車。”楊軍指了指馬駒子那輛車道。
“真的嗎?太好了。”
黃雅妮臉上露出一絲感激的表情,拎著箱子就跑了過去。
楊軍幫她把箱子搬上車,然後叮囑馬駒子幾句。
“駒子,回城後,你要親自把這位姑娘送回家,知道了嗎?”
“好嘞,哥,你放心,再晚我也親自送她回家。”馬駒子道。
“行,那你們路上小心點。”
黃雅妮爬上車後,才發現李子軒也在。
隻不過,此刻的李子軒昏迷不醒,渾身上下都是傷,尤其是那張臉,腫的跟豬頭似的。
她暗自猜測著楊軍的身份。
人不光打了,還被帶走,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尤其是打人後,還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似乎根本不怕麻煩上身。
她雖然猜不到楊軍的身份,她他知道,楊軍絕非一般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