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家具早已交給家具廠打造了,現在也已經打造好了,運到軋鋼廠也就是這兩天的事。
幸虧今天他過來巡視了,要不然醫務室那邊又白忙活了。
回到辦公室。
屁股還沒坐下,黃雅妮就過來了。
“廠長,孫招娣和彆人打架了。”
“誰?誰打架了。”
“孫招娣。”
楊軍楞了一下,他一時沒想起來孫招娣是誰。
不過,也就是一愣的功夫,他就想起孫招娣是誰了。
這女孩不正是前段時間安排在保衛科上班的那個女孩嗎。
而且他還記得這女孩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個頭特彆高,而且飯量也大,目前就住在楊軍的那套乾部住房裡。
目前,黃雅妮和孫招娣住在同一宿舍。
“她為什麼打架?受傷了沒有?”
楊軍問道。
“沒受傷,之所以打架,就是有個職工老是嘲笑她農村來的,孫招娣被逼急了,才動手打人的。”黃雅妮解釋道。
“活該被打。”
楊軍最討厭城裡人看不起農村人了。
仗著是城裡人,對農村來的人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極儘各種嘲笑之能,諷刺挖苦連帶損的,顯得自己有多優秀一樣。
“可是……”
黃雅妮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可是什麼?”
“孫招娣被保衛科的人關了起來。”
“為什麼?”
楊軍大吃一驚,連忙問道。
屁大點事就把人關起來,看起來保衛科的人最近很閒啊。
兩個人打架,批評教育一頓就算了,何至於把人給關起來。
“她把人家打斷了兩根肋骨,人家家屬都找上門了,不光要賠償醫藥費,還要求廠子裡嚴懲。”黃雅妮不忿,替孫招娣抱打不平。
黃雅妮下鄉的時候就是在孫招娣那個村,進軋鋼廠上班後,兩人又是一個宿舍的,此時,肯定幫她說話。
“走,去看看。”
楊軍想了一下,決定先去看看再說。
不管怎麼說,人家姑娘也是因為他才來到軋鋼廠的,而且,還一口一個楊叔的叫著,說什麼他也不能袖手旁觀。
“好的,廠長。”
黃雅妮聞言,展顏一笑,就跟在楊軍身後下去了。
剛到保衛科,就聽見裡麵傳來吵鬨聲。
楊軍站在門外聽了一耳朵,好像是受害者家屬在保衛科在鬨,他們要求嚴懲打人者孫招娣,並且要賠償二百元醫藥費。
家屬都鬨到廠子裡了,王二娃作為保衛科的科長,隻能親自處理這件事。
“這位家屬,恕我不能答應你的要求。”
王二娃一臉鄭重的說道“打人者孫招娣已經被我們關起來了,至於你要求的二百元賠償金,我們不能答應你。”
“為什麼?難道我兒子白白挨了打?”
說話的是被打職工的母親。
此刻,她的情緒非常激動,每說一句話,幾乎都是吼出來的,並且把桌子拍的叮當響。
楊軍在外麵聽了一會,覺得這個婦女屬於那種蠻不講理型的,張口閉口就是賠償,對於她兒子為什麼被打一概不提。
“這位家屬,請你冷靜一下,二百元賠償金太多了,這個標準隻有死亡才能得到……”
王二娃話還沒說完,就被那位婦女打斷了。
“你什麼意思?你是咒我兒子死嗎?有你這麼當領導的嗎?”
“我要投訴你,你不配當乾部。”
楊軍在外麵聽著,有些上火,強製自己冷靜下來。
這個女人獅子大開口,張口閉口就是賠償,得理還不饒人,一點都不把領導乾部放在眼裡。
楊軍實在聽不下去了,背著手走進屋裡。
“王科長,我聽說你們保衛科處理了一起歧視農民兄弟的案子?”
保衛科一屋子的人,見到楊軍到來,全都起身迎接。
王二娃跟隨楊軍多年,一舉一動都深知其意。
他立馬反應過來。
乾咳一聲,肅容道,
“報告廠長,我們確實正在處理一起歧視農民兄弟的案件。”
楊軍一聽,故意拍著桌子道,
“這種思想要不得,我們廠絕對不能容忍這種思想不正的職工。”
楊軍裝作生氣的樣子,在原地走來走去,然後指著王二娃道,
“這人在哪?馬上開會對其批評教育。”
王二娃瞅瞅那位婦女,然後挺直了身子回答道,
“報告廠長,那人正在醫務室躺著,恐怕……不能來開會了。”
“不能來?”
楊軍眼睛一瞪道“他不能來,你們不能去嗎?”
“就是抬也要把他給我抬來,這種害群之馬絕對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