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金水橋四合院。
一下車,就發現自家門口站著許多人。
馬香秀、周苗苗、趙紅梅、以及幾個孩子都站著門口。
車子一停下,大家湧了過來。
“大媽,歡迎啊。”
不用楊軍背著,幾個女的就趕緊把王玉英扶下車。
“又給你們添麻煩了。”
王玉英一臉笑意的和大家打招呼。
“老五,快下車,看四姐姐給你帶什麼好吃的了。”
楊榆趴在車門前,手裡拿著一個鼓囊囊的荷包衝著車裡的楊槐喊道。
“四姐姐,我要吃。”
楊槐一邊往下爬,一邊苦著臉道。
車子有點高,楊槐隻能背著她往下出溜。
楊榆見狀,連忙過去,抱著他下車。
下車後,姐弟倆摟著一起,兩人的小眼睛撲棱撲棱的眨巴著,這一幕溫馨的場麵看得眾人熱淚盈眶。
“四丫頭,你又吃胖了。”
王玉英寵溺的摸著楊榆的頭道。
“我才沒有呢。”
楊老四臉色一沉,高喊著表示抗議,直接拉著楊槐跑回去了。
今天,楊軍特意跟高老師請個假,讓他明天再來上課。
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讓孩子們也跟著輕鬆一下。
“紅梅,最近糧店那邊先不要去了,在家好好照顧我媽吧。”
楊軍對趙紅梅道。
“好的,哥。”趙紅梅欣喜的應道。
馬香秀又要帶著孩子,又要洗衣服做飯,這邊忙不過來,隻能讓趙紅梅留下來幫她。
糧店那邊也沒什麼事,一天也遇不到幾個賣糧食的人,楊安邦和周苗苗兩個人能忙的過來。
再說了,趙紅梅的兩個孩子也在這邊上課學習,她留下幫忙是最合適不過的。
馬香秀扶著王玉英進入東廂房,一進屋,就感覺到屋子裡暖洋洋的。
王玉英特意來到暖爐旁,看了看爐子裡的火,然後又打量這個房間。
房間非常亮堂,玻璃也是新換的,床也是兩米二的大床,被子都是新的,摸了摸床鋪,非常軟和。
王玉英非常滿意,不停地點頭。
馬香秀和趙紅梅陪著她在屋子裡聊天,楊軍則和馬駒子把行李搬下來。
“香秀,我先回廠子了,行李你幫忙整理一下。”
楊軍指著床上的行李道。
“好的,哥,你趕緊去忙吧,這裡交給我就成。”馬香秀應道。
交代完馬香秀,然後對王玉英道,
“媽,我回廠子了,你有什麼想吃的,跟香秀說,她都能做。”
“行了,行了,你趕緊回廠子吧,又不是走不動道了,我能照顧好自己。”
王玉英揮揮手,示意楊軍趕緊回去。
“得嘞,我走了。”
楊軍打了聲招呼就走了。
昨天晚上,他交代好馬香秀了。
家裡的夥食再提高一個檔次,每個月照一百塊錢的樣子花,每頓飯雞魚肉蛋不能少,家裡的零食和水果不能斷。
回到廠子裡。
楊軍立馬就去隔壁院子的醫院。
今天家具廠把做好的辦公家具都送過來了。
十幾輛大卡車在醫院門口排成隊,等待著卸貨。
尚鐵龍作為分管後勤的副廠長,從車間調來二百多名工人,正在往醫院裡搬東西。
伊秋水帶著幾十個醫生在旁邊協助,告訴工人這些東西搬到哪兒,又如何擺放。
楊軍來到醫院大樓下麵,站在尚鐵龍身邊。
“老尚,沒出什麼問題吧?”
楊軍給他拔了一根煙,自己也點上一根。
尚鐵龍翻了翻白眼道“楊老弟,你這話說得,哥哥我辦事有這麼不靠譜嗎?”
“得,寶國哥,我說錯話了還不成嗎?”
楊軍一邊賠笑,一邊掏出煙,在他兩個耳朵上各夾了一支。
尚鐵龍最吃這一套,他就喜歡帽子上夾著兩根,耳朵上再夾著兩根,嘴巴上叼著一根,手上再拿兩根。
廠子裡就楊軍知道他有這個習慣,每次都用這種方法安撫他。
“今天家具運來了,明天咱們就能搬家了,後天咱們醫院就能投入使用了。”
尚鐵龍一邊介紹,一邊唏噓道“楊老弟,從今以後,伊院長可就歸你直接領導了。”
醫務室晉級醫院,伊秋水自然而然的就成了軋鋼廠醫院的院長了。
在郭伯伯和邱伯伯的提拔下,伊秋水的行政級彆由原先的科級乾部變成了處級乾部,連連升了兩級。
現在她的行政級彆可是和尚鐵龍一樣,兩人平起平坐,難怪尚鐵龍說話酸酸的。
“寶國哥,我老婆不歸我領導,還能歸你領導啊?”
楊軍半開玩笑道。
“那是,那是,白天你領導她,晚上說不定誰領導誰呢。”
尚鐵龍壞笑道。
“寶國哥,你變壞了啊。”楊軍斜著眼道。
尚鐵龍為人正派,像這種玩笑很少開,可是,他和楊軍比較熟,沒事的時候,兩人也經常開玩笑。
“寶國哥,最近你是不是看上了廠子裡哪個寡婦了?你要是不好意思的話,我可以幫你做這個媒。”
楊軍示意尚鐵龍蹲下說話,他非常不喜歡站著。
他能開楊軍的玩笑,楊軍也不介意開他的玩笑。
“得得,我說不過你,你還不了解哥哥嗎,我這輩子不準備結婚了,一個人過挺好。”
尚鐵龍說到最後的時候,兩眼一陣迷離,神思飛離,好像思緒回到了東北那個年代。
老婆死了,愛人也走了,他傷透了心,這輩子他都不打算再結婚了。
“彆介,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支草,咱不能一顆歪脖子樹吊死吧,你現在好歹也是個廠長,咱也搞個時髦,來一個老牛吃嫩草咋樣?”
楊軍繼續調侃道“回頭,我讓老閻看看廠子裡還有沒有大齡女青年或者喪偶的寡婦,留你介紹一個咋樣?”
“不咋樣。”
尚鐵龍懟了他一句,拍拍屁股的,道,
“我去看看搬的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