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趁熱吃。”歸
楊文厚接過滿頭,用手一捏,一個蓬鬆的滿頭頓時縮小三倍。
“嗯,不錯。”
楊文厚並沒有接著吃飯,而是一臉滿意的看著楊軍。
“軍兒,我說的不錯指的是你。”
“我知道。”
楊軍點頭道“您老要是誇我大公無私,廉潔奉公那就算了,孫兒我自忖不是那樣的人,我純屬就是不差錢,懶得占人便宜。”
“你……”歸
楊文厚指了指楊軍,見他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笑了。
“你呀你,就是嘴硬,咱老楊家的人世世代代清白,占便宜的事可不能乾,咱走到哪兒都堂堂正正。”
“知道了,爺爺,趕緊趁熱吃吧。”
楊軍自己心裡清楚。
他根本不是爺爺嘴裡的那種人,他剛才說得都是實話。
他根本不差錢,懶得做那些讓人背後戳脊梁骨的事。
……歸
吃完飯後,楊軍把帶來的兩位專家叫到爺爺房間。
同時,也把家裡的人也叫了過去。
哦,對了,除了二爸楊棟在和馬三炮吹牛打屁外,其他的人都到齊了。
不用楊軍發話,二媽秦秀芝就把這些天爺爺檢查的報告單以及片子、藥方什麼的全都拿了出來。
跟著一起來的兩位專家,一個是方乾,一個是萬奎,他們都是有著三十多年從醫經驗的專家,對肝臟這方麵的經驗非常豐富。
兩人一拿到病例,就開始仔細的閱讀。
看完病例,又看了看拍的片子,然後又把化驗單什麼的又看了一遍,甚至連配的什麼藥也仔細核對一遍。歸
看完後,兩人眉頭緊鎖。
楊軍見狀,連忙問道,
“方教授、萬教授,哪裡不對嗎?”
兩人聞言,對視一眼,然後有方乾回答道,
“大領導,那我就實話實說了?”
“方教授,您請說!”楊軍正襟危坐。
方乾沉思了一下,重新組織語言道“憑我三十多年的從醫經驗判斷,老爺子有可能得的不是肝癌,不過,具體什麼病我也不清楚,隻有做進一步檢查才能下此結論。”歸
“不是肝癌?”
楊軍聞言大喜。
然後回頭看向萬奎“萬教授,您怎麼說?”
萬奎道“我和老方的觀點是一樣,肯定不是肝癌。”
楊軍聞言,喜上心頭。
要知道方乾和萬奎是這方麵頂級專家,他們同時判斷不是肝癌,那就說明肯定不是肝癌。
至於是什麼病,楊軍不在乎。歸
隻要不是必死的病,那說明還有得救。
“大領導,畢竟下麵的醫療條件有限,誤診是常有的事,我看還是直接去縣醫院複查一遍吧?”方乾道。
楊軍道“嗯,方教授,您說得有道理,至於具體什麼病,還是等明天複查後再說吧。”
“今天辛苦兩位了,床鋪已經準備好,還是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勞煩兩位跑一趟。”
方乾和萬奎見狀,雙方起身告辭。
“不辛苦,大領導,那我們先去歇息了。”
說完,楊軍示意楊安國領著兩位教授去歇息了。歸
“好,明天見。”
楊軍起身送他們到門外。
楊安國在村部找了間空房,抱了兩床被子就能直接睡。
回來的時候,路過中間的窯洞,發現楊棟和馬三炮還在那兒推杯換盞,稱兄道弟。
楊軍搖了搖頭,轉身就回去了。
現在的楊棟再也不是往日那個老實巴結的楊棟了。
自從在村裡當上乾部後,整個人都飄了起來,動不動的嘴上掛著‘我們老楊家怎麼樣怎麼樣’。歸
一天到晚就知道就知道吹牛皮,沒事的時候還到處蹭酒。
楊軍理解這種心態,得誌便張揚了唄。
就像後世中了彩票報複性消費一樣。
不過,楊軍也懶得勸他。
一個小小的村乾部隨他折騰去,隻要不違法亂紀,有他罩著,沒人敢動他。
回到楊文厚的窯洞。
楊軍脫鞋盤腿坐在炕上,一家人商量著明天去縣醫院複查的事。歸
“我看就甭費那個錢了,我這麼大歲數了,得什麼病的都已經無所謂了。”爺爺楊文厚道。
楊文厚抽著煙鍋,嘴巴吧唧吧唧的,煙霧繚繞中,一副處變不驚的樣子。
“大,您怎麼這麼想呢,剛才兩位教授都說了,您這不是肝癌,咱們去醫院複查一下也好,這樣咱們也就放心了。”秦秀芝道。
“是啊,大,俗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我們還希望您長命百歲呢。”王玉英附和道。
楊文厚歎息道“看病要花錢呢,進去一趟,幾十塊錢就這麼沒了,不去,不去。”
“大……”
“大……”歸
王玉英和秦秀芝還想再勸,但是見楊文厚一臉堅決的樣子,隻好作罷。
彆看這個小老頭一臉和善的樣子,但是脾氣倔得狠,他決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楊軍見狀,擺擺手示意她們不要著急。
往楊文厚身邊挪了挪,一臉笑意的說道,
“二媽,明天去大集扯點布,再買點棉花,縫兩床棉被,再打一張木床,買臉盆、茶缸、牙粉牙刷、再買點吃食,大米、白麵、雞蛋、黃酒、割兩斤豬肉、弄點粉條……”
看著楊軍沒完沒了的數著,楊文厚再也忍不住了。
“行了,行了,我明天去複查還不成嗎?”歸
楊軍聞言,笑了。
“爺爺,我還想請您幫我弄根魚竿呢,沒事的時候釣上幾條魚,用大鍋燉,美著呢。”
楊文厚苦笑不得道“你呀你……”
“不就想賴著不走嗎?”
“爺爺我雖然老了,但是腦子並不糊塗,我一個土埋脖子的糟老頭子可不敢耽誤你娃的前途呢。”
楊軍豎著大拇指道“您老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