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就清理出一大片土地。
馬駒子過來對楊軍道,
“哥,這些老土種不了莊稼,必須弄點新土敷在上麵才行。”
“然後呢?”楊軍問道。
馬駒子愣了一下。
“然後……我準備借輛車,明天去郊區取點土。”
楊軍翻了翻白眼“你都知道怎麼做了,還來問我?”
馬駒子聞言,笑了。
“哥,我這不得事事請示,顯得您英明嗎?”
“滾,你哥我在你眼裡是這麼浮躁的人?”
“嘿嘿!”
馬駒子嘿嘿笑了兩聲就走了。
這家夥準備去找輛卡車拉點肥土去了。
馬駒子走後,楊安國過來了。
看著楊軍和楊文厚爺倆坐在那兒一邊聊天一邊悠閒的喝茶,眸子裡閃過一絲豔羨。
“哥,我口渴了。”
楊安國說話的時候,眼睛盯著楊軍旁邊的茶壺。
楊軍聞言,無語地看著他。
這二貨口渴是假,來刷存在感是真。
看著楊軍這麼得寵,他也想讓楊文厚誇誇他。
楊軍剛想說話,楊文厚卻搶在了他前頭。
“渴什麼渴?”
楊文厚兩眼一瞪“平常下地掙工分一天不喝水也沒見你口渴,這才乾這麼會就渴了?”
楊安國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不過倔強的他,依舊抱著一絲僥幸的心理,一臉幽怨的看著楊文厚。
“爺爺,我是真渴了。”
楊軍見狀,差點笑岔氣。
這麼大的人了,還耍寶賣萌呢。
不過,他對楊安國這種執著精神感動了。
你這麼執著,就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你想要的結果。
楊文厚活了大半輩子了,屬於人間清醒,還能猜不透楊安國心裡想的什麼。
從小看著他長大的,長得跟牛犢子似的,渾身用不完的力氣,乾起活來根不不知道累。
下地掙工分,從來不帶水,三伏天也能堅持下來。
現在還沒乾兩下就口渴了,真當他這麼多年乾飯白吃的?
不過,同樣是他的孫子,他不好厚此薄彼,做的太過。
老爺子歎息一聲,看了看眼前的茶壺,默默地倒了一杯水。
“喝吧!”
楊安國見狀,頓時大喜。
雙手接了過來,一飲而儘。
“還喝嗎?”
老爺子端著茶壺問道。
楊安國連連擺手道“不用了,不用了,夠了,我覺得現在渾身都是使不完的勁。”
說完,做了幾個肢體動作,然後心滿意足的去乾活去了。
楊文厚見狀,搖了搖頭。
“牛嚼牡丹。”
他對這個孫子感到失望。
楊軍笑道“爺爺,沒看出來,您老還知道牛嚼牡丹這個詞啊。”
楊文厚翻了翻白眼“合著你爺爺我在你眼裡就是個大老粗?隻會種地?”
“那倒沒有,不過,我覺得您是種地的當中最有文化的,文化人中屬您最會種地。”楊軍笑道。
“臭小子,又拿你爺爺開刷是不?”
楊文厚並沒有生氣,而是笑著解釋道,
“我這一輩子就會這個成語,想當年,這個詞還是跟你奶奶學的呢,所以,記憶深刻。”
楊軍豎著大拇指道“沒想到奶奶還是個大才女啊。”
“那當然,你奶奶可是十裡八村有名的才女。”
一提起奶奶,爺爺臉上說不出的自豪感。
“你外祖公是私塾先生,你奶奶從小就是泡在學堂裡長大的,會的詞可多了。”
“爺爺,我有個疑問,既然我奶奶是才女,她怎麼會看得上你這個大老粗呢。”楊軍疑惑道。
楊文厚翻了翻白眼,似乎對楊軍這話不滿。
“臭小子,知道什麼叫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嗎?”
楊軍搖了搖頭,笑道“爺爺您厲害,跟我說說唄,您是怎麼勾搭上我奶奶的?”
“這可就說來話長了……”
楊文厚回過味來,抬手打了楊軍一下,隻不過並沒用多大力。
“臭小子,什麼叫勾搭,我們那叫兩情相悅。”
“是是是,您繼續,您和奶奶是如何對上眼?。”楊軍笑道。
楊文厚瞪了他一眼,然後往椅子上一躺。
兩眼望著天際,思緒拉回到半個多世紀前。
“那時候你外祖公是隔壁村的教書先生,我呢,那時候才十多歲,給地主家放牛,每次路過學堂的時候,我就偷偷地躲在窗戶底下偷聽,一來二去的,也就和你奶奶相熟了……”
聽了半晌,楊軍終於了解了爺爺和奶奶的愛情故事。
還半晌,楊軍才回過神來。
一臉揶揄的對楊文厚道,
“哦……爺爺,原來你就是傳說中那個躲在窗戶底下偷聽先生講學的放牛娃?”
“碎娃,找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