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
李立新推開李鐵柱,爆喝道。
“書記,我剛才什麼都沒看見。”
進來的事一個小青年,帶著一副近視鏡,文質彬彬的,一看就是秘書之類的。
李立新兩眼一瞪,怪他睜著眼睛說瞎話。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沒看見你急著解釋什麼?
“什麼事?”李立新沒好氣道。
“外麵有人找您。”小青年紅著臉道。
“公的母的?”
李立新下意識的脫口問道。
小青年聽的雲山霧罩的,兩隻眼睛迷惑的看著他。
“那啥,我的意思是男的還是女的?”
小青年一怔,隨後吭哧道“母的。”
李立新兩眼一瞪“你耳朵不好使是怎麼著,我問的是男的女的,你跟我說母的怎麼回事?”
不管怎麼說,李立新也是領導,當著下屬的麵說這種有失體麵的話,影響不好。
小青年聞言,兩肩一聳一聳的,努力忍著笑。
“對不起,書記,是個女的。”
“女的?”
李立新聞言,思考了一下。
“她有沒有說叫什麼名字?”
“沒有!”小青年搖頭道。
李鐵柱“老李,瞌睡來個枕頭,你不是想找個婆娘嗎,正好見見唄?”
李鐵柱不給他反悔的機會,直接對那個小青年道“祁秘書,去把人叫進來。”
祁秘書看了看李立新,見他不反對,於是道,
“好的,廠長。”
說完,轉聲出去了。
李鐵柱來到李立新身旁,摟著他的肩膀道,
“老李,你的春天來了,要好好把握機會哦。”
“你大爺的,什麼跟什麼啊,我李立新再如何缺女人,也不能饑不擇食吧?”
李立新現在是柴油機廠的書記,副(庭)級待遇,想巴結他的人多得是,彆看他離過婚還帶著三個娃,想找老婆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他要是真有再婚的心思,恐怕放出風去,就立馬就有人登門。
“剛才誰說的,隻要是個母的就行?”
“我那隻是比喻……”
李立新說著,正好有人進來,他兩眼頓時定住了,張著嘴巴一臉驚愕的看著那人。
這個女人不是彆人,正是給他帶綠帽子的張春妮。
也就是他三個孩子的媽。
“你怎麼來了?”
回過神來的李立新一臉肅容道。
麵對這個曾經和他走過十年風風雨雨的女人,他內心是非常複雜的。
他既愛又恨。
他心裡依舊愛著這個女人,可是此刻也痛恨這個女人無情的背叛他。
張春妮穿著一件米黃色的風衣,燙著頭發,顯得很洋氣。
聞言,把手從風衣兜裡掏出來,快步走向李立新,一臉擔憂道,
“老李,你瘦了。”
“嚶嚶!”
一句話沒說完,急開始哭了。
不過,她哭的有點假。
光打雷不下雨,隻聽哭聲不見眼淚。
“老李,你知不知道,這半年來,我是多麼的想你。”
“你不在我身邊,我覺得天空的顏色也變成了灰色。”
張春妮一邊訴說著相思之苦,一邊不停地往李立新身上蹭。
李立新一會瞧瞧楊軍他們兩個,一會瞧瞧張春妮,一副抗拒的樣子。
他把張春妮扒拉在他脖子山的手放下,然後張春妮繼續扒拉著。
兩人有來有往,不一會兒,李立新就被逼到牆角了。
“張春妮,咱倆已經離婚了,你到底想乾什麼?”
張春妮聞言,再也不裝了,直接道出來意。
“我——要——和——你——複——婚。”
說完,兩眼直勾勾的盯著李立新。
空氣好像突然凝結一樣。
大家都被震呆了。
屋子裡的幾人誰都不肯說話。
“要離婚的是你,複婚的還是你,你到底想乾什麼?”
李立新也是個有血氣的男人,麵對這個給自己帶來羞辱的女人,他發自內心的痛恨。
彆看張春妮三十多歲的年紀,而且又生過三個孩子,但是整個人保養的非常好,要是不知道的,說是黃花大閨女都有人信。
此刻,她根不沒有為說出這麼無恥的話而感到羞愧。
兩人生活多年,她對眼前這個男人早已看得透徹。
本以為一聲招呼,李立新就會立馬乖乖的和她複婚。
她沒有回答李立新的問題,而是兩手撐著牆壁,兩人呈壁咚樣子。
“聽說你升職了,工作比以前更忙了,家裡三個孩子沒人管了,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孩子的媽媽,不可能看著不管,我想著咱們還是複婚吧,給孩子們一個完整的家,你看怎麼樣?”
張春妮非常了解李立新,覺得吃定這個男人了。
李立新聞言,哈哈大笑。
笑了一會,眼淚鼻涕都流了下來。
看得出來他非常痛苦。
笑了半晌,他把張春妮推開。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是見我升官了,才想著和我複婚的是不?”
張春妮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坦誠道“是的,我就是奔著這個來的,要是你還是那個供銷社的小主任,我才不會和你複婚呢。”
“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生活的權利,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三個孩子,我就是這麼個人,你看不起我也好,罵我破爛貨也罷,我不在乎。”
“與其我滿世界的挑男人,還不如原配知根知底,你說呢,老李。”
李立新眼角含著淚,痛苦的搖了搖頭。
他對這個女人太失望了。
本以為她意識到錯了,沒想到還是那個自私自利的女人。
“複婚是不可能的,我勸你死了這份心。”
這句話,幾乎是李立新吼出來的。
同時,他也表明了自己的決心。
男人可以為了自己的女人受苦受累,做牛做馬,但是絕對不允許背叛自己。
隻要正常點的男人,都不會原諒背叛過自己的女人。
這時,楊軍和李鐵柱在旁邊也聽不下去了。
這世上還有這麼無恥的女人。
明明自己有錯,搞得到頭來還怪上自己的男人了。
怪男人沒用,給不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這種女人太無恥了。
“老楊,咱倆腳碼差不多,要不換鞋穿吧?”李鐵柱道。
“不換!”楊軍道。
“為啥不換?我這雙鞋當初買的時候可是花了八塊錢呢。”
楊軍翻了翻白眼“彆人穿過的破鞋,我不穿。”
“破鞋好啊,穿著不擠腳啊?”
“臟!”
兩人一唱一和,一點沒把張春妮放在眼裡。
要是擱以前,兩人看在李立新的麵子上,說不定說話客客氣氣的。
但是,現在嘛……
李立新明確表示不複婚,兩人還可是什麼。
兩人聊天聲音傳入張春妮耳中。
聞言,臉色通紅。
不過,她也不是有羞恥心的女人,這些汙言穢語對她來講就像一陣風。
一吹就消散了,根本進不了她的耳朵。
張春妮扭著腰肢,神情款款的像楊軍走來。
先是盯著他看,然後啞然一笑。
“喲,這不是楊大領導嗎,您今天這是視察我家老李工作來了?”
聽著她嗲嗲的撒嬌聲,楊軍渾身都是雞皮疙瘩。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大領導。”
楊軍懶得和這種女人說話,起身就準備向外走去。
張春妮一下攔住了他的去路。
“裝什麼不認識啊,我和老李離婚,還有你一份功勞呢。”
楊軍叫道“管我什麼事啊?我又不是插足第三者。”
“你雖然不是第三者,但是我倆離婚和你有直接原因,要不是因為你,我倆也不會離婚。”
楊軍聞言一怔,硬著頭皮問道。
“嗬,我今天倒想聽聽,你們離婚和我有什麼關係。”
今天,他必須要弄明白事情的真相,即使他倆已經離婚了,楊軍也不想讓李立新誤會他倆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張春妮雙臂環抱,一副問責的語氣說道“你要是能早點提拔我家老李,我何至於和他離婚,我又何至於拋夫舍家的另謀高就,何至於三個孩子沒爹沒娘的。”
“我們家之所以現在這副樣子,全拜你所賜。”
楊軍聽了,半晌說不出話。
一張臉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了。
他算是見識到什麼叫人至賤則無敵了。
你倆離婚,這都能怪得上他?
楊軍鐵青著臉,好半晌才吐出兩個字。
“無恥!”
這種女人是典型的拜金女,一點都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誤,反而把一切過錯歸咎於外人身上。
楊軍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
“姓楊的,彆以為你現在是大領導了,就可以隨便侮辱人……”
楊軍實在忍受不了了,他感覺要是再聽見這個女人說話,腦袋就會爆了一樣。
“狗日的羅小軍,你死哪去了?。”楊軍吼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