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安邦愕然道“添哪兩個字。”
秦淮茹笑道“乾兒子。”
楊安邦撇撇嘴道“大姐,這是三個字嘞。”
“對對對,瞧姐糊塗的,把‘乾’字去掉不就是兩個字嗎?”
楊安國翻了翻白眼。
臉皮真厚,還得寸進尺了。
不過,他還是在棒梗名字上寫上了‘乾兒子’三個字。
想屁吃呢?
秦淮茹見狀,也不生氣。
畢竟能和楊軍攀上關係,她已經達到目的了。
至於什麼時候能把這個‘乾’字去掉,那就看她這個當媽的了。
秦淮茹出完禮後,並沒有離去,而是又數出二十塊錢拍在桌子上。
“儍柱二十。”
楊安邦聞言,愣了一下,不過還是在上麵寫下何雨柱的名字。
儍柱的大名,軋鋼廠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前段時間,儍柱從廚房再次被下放車間的事鬨得沸沸揚揚,所以,楊安邦是知道儍柱的名字的。
秦淮茹看了看楊軍一眼,解釋道“軍子,儍柱請不下來假,就讓我捎來了。”
楊軍擺手道“嗐,理解,他不是請不下來假,而是沒臉來見我。”
秦淮茹臉色一滯,乾笑道“誰說不是呢,儍柱這人好麵子,他沒臉來見您。”
楊軍道“秦姐,你轉告他,沒多大點事,以前什麼樣,以後還什麼樣,讓他安心在車間接受勞動鍛煉。”
“是是是,回頭我一定轉告他。”秦淮茹笑道。
楊軍見差不多了,於是說道“行了,彆乾站著了,去那邊喝茶。”
隨後,楊軍親自領著他們去酒席那邊。
和他們寒暄了一會,楊軍就繼續去門口迎接客人。
剛到門口,就看見楊安國正在攆一對乞丐。
“去彆的地方要去,沒看見這裡忙著嗎?”
楊安國不耐煩的揮手道。
楊軍見狀,從後麵照著他屁股踹了一腳。
楊安國一個狗啃屎摔倒在地。
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一臉幽怨的望著他。
“安國,大喜的日子,你乾什麼呢?”
楊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也是窮苦人家出身,就這麼對待人家的?”
“哥,不賴我,我給她們錢,他們不要。”楊安國苦著臉道。
楊軍聞言一怔。
隨後回頭看了一眼那兩個乞丐。
說是乞丐,其實用難民來形容差不多。
這是一對母女,母親大約三十左右的年紀,女兒大概七八歲。
娘倆衣衫襤褸,衣服上的補丁一摞一摞的,甚至有很多地方已經露肉,衣服被磨得發亮,隱隱能聞到異味。
這大熱天的,洗澡又不方便,不知道她們是怎麼受的。
楊軍向前走了兩步,皺著眉頭道,
“這位大姐,你為何不要錢啊?”
那位大姐見有人和他說話,連忙靠近一些,仔細打量楊軍兩眼,然後怯生生道。
“這位同誌,我們母女不是那種不識好歹的人,按理說給錢我們該拿著的,可是您是知道的,有錢沒糧票我們也買不了吃的。”
“所以,我們不要錢,隻要給口吃的就行。”
說完,就拉著她的女兒直接跪下,口中念道“祝您大富大貴,長命百歲,多子多福……”
“大姐,您這是乾啥,起來說話。”
楊軍見狀,不得不忍受著衝鼻的味道,過去把她們扶起來。
“這位同誌,行行好,你就給口吃的吧,我們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
那位婦女說完,懷裡緊緊地摟著她的女兒,兩眼期待的看著楊軍。
楊軍聞言,心頭一酸。
看著她們麵麵黃肌瘦,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似乎一陣風吹來就能把她們吹跑,再看看她懷中的女兒,也是餓的兩眼無神,腮幫子都塌下去了。
看著她們母女餓成這幅模樣,楊軍心裡不好受,尤其是女孩那雙無助的眼神,更是讓他心酸。
“安國,給她們弄點吃的。”
“嗯……,知道了。”
楊安國一臉幽怨的看著他。
他覺得楊軍冤枉了他,欠他一個道歉。
楊軍見他磨磨蹭蹭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磨蹭啥呢,找抽是不?”
楊安國嚇得縮頭就跑。
不一會兒,他就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白麵條出來了。
滿滿的一大碗,上麵還臥著倆雞蛋。
那對母女見狀,激動的跪下磕頭。
“謝謝這位同誌,謝謝!”
隨後,趕緊接過麵條。
娘倆把麵條端到遠遠的地方,生怕她們這幅模樣埋汰人。
她們在離院門口不遠的地方停下,把麵條放在地上,蹲在地上開始吃了起來。
由於麵條剛出鍋,她們燙的原地直跳。
楊軍見狀,唏噓不已。
回頭對楊安國道“等她們吃完後,安排住下來。”
“啊?”
楊安國不解道“哥,她們就是過路要飯的,像這樣的人大街上到處都是,你這見一個救一個的,再大的家業也經不起這麼造啊?”
楊軍眼睛一瞪道“讓你乾嘛就乾嘛,再說一句廢話,信不信我抽你?”
楊安國連忙求饒“得,你是我哥,你說啥就是啥。”
楊軍翻了翻白眼“用點心,要是人留不住,你也不用來見我了。”
“是……”楊安國不滿道。
隨後,楊軍見時辰差不多了,該來的人都來了,於是回院子裡招呼客人去了。
酒席擺在前院,好在院子夠大,足夠能擺下十桌酒席。
楊軍去了廚房一趟。
見飯菜早已準備好了,於是就讓人上菜。
今天,二媽一家都來幫忙了。
馬香秀、周苗苗、秦秀芝、趙紅梅、楊梅、楊柳、楊榆她們齊上陣,不一會兒酒席就上齊了。
楊軍見人都安排的差不多了,於是就去郭草地那桌。
這一桌,除了郭草地一個男的外,其他的都是女的。
送竹米、喝滿月酒本就是女人的事,郭草地本來不想來的,但是為了看他的外孫子,他拉下臉皮來了。
好在這一桌都是軍屬大院的人,他才不至於太尷尬。
見楊軍來了,郭草地連忙讓出一個位置,讓楊軍坐在他身邊。
“臭小子,不知道早點過來?你忍心讓我一個人尷尬的坐這裡?”
楊軍嘿嘿笑道“不是還有天明嘛,你也可以把他叫過來啊。”
“彆提那玩意,那孽畜一點都不讓人省心。”郭草地氣道。
楊軍回頭看了郭天明一眼,發現這貨正鑽女人堆裡聊的不亦說乎。
“是,那孽畜是沒救了,不過,好在丁秋楠懷孕了,您和郭伯母也不用考慮重新練小號了。”
“臭小子,找抽是不?”
郭草地暴怒,揚手做要抽他的樣子。
“郭伯伯,今天可是我大喜的日子,您可不能動粗。”楊軍嬉皮笑臉道。
“看在我大外孫的份上,先饒過你這一回。”
“嘿嘿,郭伯伯,您英明,來,咱爺倆乾一杯。”
郭草地端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然後一飲而儘。
楊軍在這桌吃了一會,然後端著酒杯挨桌的敬酒。
今天,他非常高興。
他楊軍兩世為人,終於有了兒子。
這是一件值得慶賀的日子,所以,他沒有使用空間,實打實的喝酒。
幾圈下來,他就有些醉了。
好在這時,大家也吃喝的差不多了,於是他強打精神,一個個的把他們送走。
等到客人都走了之後,他實在撐不住就回後院廂房歇息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門響了,感到有人進來了。
他眯著雙眼瞧了過去,隻見一個苗條的身影向他走來。
人走進之後,隱隱聞到對方身上傳來奶香味。
楊軍眯著眼笑道“大寶貝,還沒出月地,你就下床了?”
伊秋水嘟囔著嘴道“我要是再不下床走走,都快要悶死了。”
“你不是喜歡宅嗎,這才幾天就受不了了?”
“不能開窗戶,不能吹風扇,而且頭上還頂著個方巾,衣服裹得嚴嚴的,還不能洗澡,渾身都發臭了。”伊秋水抱怨道。
楊軍把頭湊過去嗅了嗅,然後搖頭道“沒發臭啊?挺好聞的。”
伊秋水翻了翻白眼道“騙誰呢,十來天不洗澡,不發臭才怪呢?”
“你不是每天都用熱水擦身子嗎,真的沒味。”楊軍道。
“真的?”
“真的。”
“要不你再聞聞?”
“我不想聞,我想吃。”
“騙子。”伊秋水錘他道“還說沒發臭。”
“真的沒發臭,我不騙你,騙你是你老公。”楊軍發誓道。
伊秋水聞言,杏眸圓睜,香腮鼓鼓的,一臉幽怨的看著他。
“行了,不說這個了。”
伊秋水轉身把一個枕頭搬過來,放在楊軍的胸上。
“說說吧,這是什麼?”
楊軍感到身子一沉,整個人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抬頭一看,正是石頭送的那個枕頭。
“枕頭啊。”
“大騙子,”伊秋水道“當我傻啊,哪有滿月酒送這種硬幫幫的枕頭,裡麵到底是什麼,快如實招來。”
楊軍躺在床上,懶洋洋道“你不傻嗎?想知道裡麵是什麼,直接拆開看不就知道了。”
“你才傻呢。”
伊秋水小粉拳瘋魔亂舞,等她捶累了,嬌喘道“那我拆了?”
“拆吧。”
伊秋水抬頭四望,在桌子上找到了一把剪刀。
隻見剪刀翻飛,棉絮飛揚,不一會兒,整個枕頭被她拆的四零八散,裡麵的東西終於露出真容。
伊秋水張大嘴巴,呆呆的望著裡麵的東西。
好半晌,才喃喃道“老公,這就是傳說中的金磚嗎?”
楊軍翻翻白眼,用手輕撫她的狗頭,一副看弱智的眼神看著她。
“真是一孕傻三年,金磚和金石都分不清。”
“你才傻呢。”
伊秋水揉了揉他的狗頭,報複回去。
“老公,石頭送的禮太重了吧,咱們要不要退回去?”
這塊金子做的枕頭,少說也有二十多斤,折算成錢少說也有幾十萬元。
楊軍翻了翻白眼道“操的哪門子的心,這點東西對他來說就是九牛一毛。”
這麼些年來,石頭倒賣不要本錢的物資可說是賺的盆滿缽滿,這個金枕頭多說三十根大黃魚鑄成的,對他來說就是毛毛雨。
所以,楊軍沒打算還回去。
有時候,你不收,人家還不放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