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畢竟我們都是女人嘛。”
“其實啊,我已經給你乾娘預備了很多鮮花……”
……
楊軍和楊成六聊了很長時間。
通過這次聊天,楊軍發現,楊成六原來是個完美主義者。
就是那種最求完美寧折不彎的人。
就比如彭三灣的事。
倒不是她對彭三灣的感情有多深,而是她隻想給這段感情有個交代罷了。
她越是如此,楊軍就越不敢放她出來。
就她那性子,出來後,肯定還會做出什麼危險的事。
楊軍可不敢冒這個險,隻能繼續關著她。
從郊區回來,楊軍立馬讓石頭去郊區把倉庫裡的那些鮮花全拉回來。
當天晚上,楊軍破天荒的拉著伊秋水回彆墅住。
四合院老宅子正在布置宴會會場,他隻想明天給伊秋水一個驚喜。
晚飯的時候,楊軍發現王玉英一直板著個臉,而且看他的時候不停地翻白眼。
楊軍也知道她為什麼生氣,並沒打算和她說話,免得找不痛快。
“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王玉英的臉色讓她很不舒服,伊秋水用最快的速度吃完飯,準備回樓上歇息。
伊秋水起身的時候,故意碰了他一下,不停的衝他使眼色,示意他也趕快上樓。
楊軍微微點了點頭,表示他知道了。
他要是敢這時候起身,針對的意思恐怕太明顯,王玉英非得把他罵個狗血噴頭不可。
此時,桌子隻剩下楊軍和王玉英,兒子楊成道剛才被他媽媽一把薅走了。
“今天你舅舅打電話來,說他和你舅媽的退休金突然被停發了,你知不知道這事?”
伊秋水一走,王玉英就迫不及待的問道。
楊軍聞言一怔。
一下想到肯定是楊老四搗的鬼。
舅舅舅媽兩人原先在軋鋼廠工作,前兩年才退休,每個月也能拿幾十塊錢的退休金,錢雖然不多,但是也夠他們花的了。
他們的退休金一半是國家發的,一半是企業發的,現在退休金一停發,肯定是楊老四的主意。
楊軍想起,昨天伊秋水對他說過的話,說是老四采取了行動。
想必這就是老四采取的報複行動。
“媽,舅舅不是跟咱們家斷了關係了嗎,怎麼還跟他有聯係?”楊軍問道。
“你先彆管這些,我就問問你知不知道你舅舅退休金停發這件事?”王玉英道。
看著伏地狂魔這般護著舅舅,楊軍也表示無語。
“媽,我每天有那麼多的大事要管,你覺得退休金這點小事歸我管嗎?”
王玉英被問住了,怔鬆一下,然後道“不是你讓人停發的?”
楊軍一聽,臉色頓時一黑。
“媽,合著我在你心裡就是這麼一個睚眥必報的小人?”
麵對楊軍的逼問,王玉英眼神躲閃了幾下。
“媽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能不能幫著問一問,為什麼停發你舅舅舅媽的退休金啊?”
楊軍聞言,冷笑。
就因為退休金太多了,讓這幫老頭老太太沒事乾,每天到處找麻煩。
要是停發了退休金,看看她們還這麼閒嗎?
楊軍來自後世,早那些早上擠公交,晚上廣場扭屁股的大爺大媽們沒有好感,為了擠公交爭座位,她們無所不用其極,各種的賣慘,強迫彆人給他們讓座,可一到超市,立馬百米衝刺的速度搶免費的雞蛋。
還有就是廣場舞,他更是反感,一幫身材眼中走樣的老頭老太太,你說說你扭屁股好看嗎?
其實,他不是反感跳廣場舞,隻是反感跳廣場舞的人。
人家明天還要上班,你晚上在那個又扭又跳的,完全不顧彆人的感受,能不惹人討厭嗎。
舅舅舅媽就是那種人,要是沒有那筆退休金的話,他們敢說斷絕關係的那種話嗎?
記得,他們剛從西北回來的時候,要住的地方沒住的,要吃的沒吃的,那時候不是求人的時候了?
再看看現在,動不動就威脅斷絕關係,就跟誰稀罕跟你做親戚似的。
要不是王玉英這個伏地狂魔,楊軍壓根都不帶用眼角夾他們的。
“媽,我每天大事都忙不完,你卻讓我管這種事?”
“呸,你忙個屁。”
王玉英翻了翻白眼“你每天往那一躺就是一天,不是釣魚就是喝茶,你告訴我,你忙什麼了?”
“媽,話不能那麼講,彆看我每天睡覺釣魚喝茶,可是那就是我的工作。”
“我呸,這話說出來,你不覺得臉紅嗎?”
“媽,你沒上過班,你不懂,那就是我工作的一種方式。”
楊軍語重心長道“這麼些年,我一直就是這麼過來的,我的官位卻越來越高,說明我工作乾的非常好,那是得到肯定的,你不懂這些,我不怪您,請您不要懷疑我的工作態度。”
王玉英聞言,無語的搖了搖頭。
她是搞不懂楊軍的工作方式,就憑每天躺在那裡睡覺喝茶釣魚就能把工作做好。
在她認知中,一個好的乾部不應該身先士卒,兢兢業業嗎,怎麼和楊軍說得不一樣呢。
不過,不得不承認,楊軍這種工作方式確實很有效,這麼多年,他的官是越升越大,前途也是一片光明。
“你歪理,我不跟你說這麼多,我就問你,你舅舅的事管不管?”王玉英道。
楊軍放下碗筷,肅容道“要我管也可以,但是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楊軍“他必須登門道歉,並且給您磕頭賠罪,否則一切免談。”
“這……這不是太為難人了嗎?”王玉英皺眉道。
“條件我提出來了,做不做是他的事。”
“軍兒,其實我和你舅舅隻是鬨著玩的,他說得那些都是氣話,你千萬彆當真……”
“媽,您是我媽,我是您兒子,我不能親眼看著自己的媽被人侮辱,哪怕這個人是我舅舅都不行。”
楊軍打斷她道“他既然敢那麼說,就是沒把您放在眼裡,他看不起您,就是看不起我,咱們老楊家什麼時候被人看不起過?”
這時,楊軍把碗筷一推,起身道,
“媽,實話跟您說吧,如果舅舅不上門磕頭道歉,恐怕就不僅僅是停發退休金的事了。”
“雖然這事不是我乾的,但是我支持這麼做。”
王玉英聞言,一臉的為難。
“軍兒,他不是外人,他是你舅舅,沒必要那麼做吧。”
“媽,言儘於此,你把我的話轉告舅舅,如果他不上門磕頭道歉,下一個就是讓他兒子丟飯碗了。”
“軍兒……”
楊軍揮了揮手,然後徑直出了餐廳。
第二天早上。
住在玖苑的人紛紛向楊軍四合院老宅子趕來。
今天是伊秋水四十歲的生日,大家都過來給她慶生。
楊軍一大早就去了老宅子,到了的時候,石頭楊成五他們正在布置會場。
前後三進院子全部擺滿了鮮花,屋簷下掛著吉慶的紅燈籠,院子中間擺著七八張桌子,前院四張,中院四張。
布置會場的人全是楊軍的那些乾兒子乾閨女以及他們的家眷,伊秋水難得的過一回生日,眾人自發的過來幫忙。
“招財,你個蠢貨,壽桃擺在中間不知道嗎?”楊成五道。
孫招財聞言,回頭瞪眼道“老五,有本事再說一遍,信不信我捏爆你的蛋?”
“來呀,來呀,是捏爆誰的蛋還不一定呢。”
孫招財和楊成五天生就是一對歡喜冤家,每次一見麵就掐,懟起人來互不相讓。
“你跑個錘子啊,慫貨。”孫招財罵道。
“蠢貨,你追不上還怪我咯?”
楊成五在外麵雖然被人叫五爺,但是唯獨怕孫招財這個愣貨。
兩人認識快十年,也打了十年,可沒有一次贏過孫招財。
“姐夫,幫我抓住他。”
孫招財突然衝丁二柱喊道。
丁二柱正在門口擺放鮮花,聞言,驀然轉身,一把把楊成五薅了起來。
楊成五就像被人突然掐著脖子打鳴的公雞,瞬時沒了聲音。
他那小身板在三百多斤的丁二柱跟前,簡直像隻小雞。
“你們不講武德,我不服。”
楊成五不停地掙紮。
楊成五這個孫猴子無論他怎麼掙紮,就是逃不脫丁二柱這個如來的手掌心。
“哈哈,武德那玩意咱們兄弟倆有嗎?”
孫招財晃著龐大的身軀一把抓過楊成六,把他頂在牆上。
“小子,服不服?”
“招財哥,服,服了,弟弟是真服了。”
孫招財揚起砂鍋大的拳頭,打算聽他說不服就準備動手的,沒想到楊成五突然認慫,他都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不行,你重新說。”
“哥呀,我服了還不行嗎?”楊成五連忙求饒。
“不是這個,你重新說不服?”
孫招財的拳頭一直沒放下。
“哥呀,我又不傻,我不是找揍的嗎?”
楊成五比較圓滑,好漢不吃眼前虧,一個孫招財夠他纏的了,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個丁二柱。
誰讓丁二柱是人家姐夫呢,而且這貨的武力值一點都不遜孫招財。
“呸,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揍了?”
孫招財說完,揚起拳頭就準備打。
“鬨夠了沒?”
楊軍這時正好過來,見狀,連忙叫住了他。
“哎呀,乾爹,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你快讓二愣子把我放下來。”
見到楊軍,楊成五喜出望外,看向孫招財的眼神充滿了挑釁。
哈哈,乾爹來了,看你這個二愣子還敢犯渾。
楊軍瞪了他一眼“你說說你,是不是賤啊,打不過人家還招惹他乾嘛?”
“是是是,下次不敢了。”
楊軍回頭對孫招財道“行了,把他放下來吧。”
孫招財梗著脖子看著楊軍。
他沒出這口氣,現在心裡憋著火呢。
“楊叔,這可是你說的讓我放他下來。”
“是我說的,你待怎樣……”
楊軍還沒說完,就看見一個拋物線從眼前劃過。
楊成六硬生生的被孫招財扔了出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