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風華!
“你那好兒子居然為了一個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的賤丫頭為難侯府裡的小姐,不光打了昭昭的貼身丫鬟,還罵昭昭是個醜丫頭,他這還有沒有親疏之分了?”
裴俊琪一巴掌拍在擺了晚膳的八仙桌上,桌上的碗碟跟著跳了跳。
“侯爺,重光一向講理!”
謝璿坐在八仙桌外的一張圈椅上,旁邊的茶幾上還擺放著一杯冒著氤氳熱氣的茶,她悠閒的不像是與人在爭執,倒像是和朋友在談論什麼愉快的話題。
裴俊琪皺起眉頭,眉心處豎立的皺褶顯出幾分不耐煩和凶狠。
“講理?笑話!讓我來教教你什麼叫做講理!”
裴俊琪站起來就朝謝璿走去,謝璿嚇得站了起來。
“裴俊琪,你要乾什麼?”
“我要乾什麼?”
裴俊琪看著謝璿白得發光,秀美絕倫的臉蛋,獰笑道,“謝璿,我是在和你講道理啊!”
“既然你的兒子對昭昭講嫡庶之分,那我們也講講夫為妻綱吧!我說重光錯了他就是錯了,你也不能有任何質疑!”
謝璿冷嗤道“裴俊琪,你問問你自己,你配做人夫嗎?你配做人父嗎?”
“我怎麼不配為人夫了?”裴俊琪突然將謝璿拉進懷裡,挑著謝璿的下巴,輕佻地說,“謝璿,你是怪本侯冷落了你嗎?”
“父親!”
裴孤城突然衝進屋打斷了裴俊琪的行為。
按理說子女如果看到父母如此親密接觸,恐怕隻會悄悄地退下,可裴孤城知道母親有多不喜歡父親的觸碰。
有時候人嘴裡吐出的謊言可以騙人,可身體無意識的反應卻是真實的,裴孤城很早就知道了這一點,就像父親對他和裴飛雲的態度之彆。
“你來得正好!你可知你今天錯在哪裡了?”
裴俊琪若無其事地將謝璿鬆開,眼神冷銳地審視著裴孤城,這個兒子一點也不像自己,和謝璿一樣,喜歡處處和自己作對。
裴俊琪慢慢踱步走到兒子麵前,體型高大威猛的成年男子就像獵豹一樣盯著自己的獵物,準備隨時撲上去撕咬。
裴孤城抬頭看著父親黑沉的眼眸,腳步退縮了半步,接著雙拳緊握在腿側,抿緊了唇,眼神堅定的注視著父親。
“重光,你身為侯府世子親疏不分,不光打了昭昭的貼身侍女,還用言語打擊侮辱自己的庶妹。”裴俊琪抬起一隻手掌按在少年稚嫩的肩上,像個慈父一樣,語重心長地說,“重光,你這樣不懂事,為父怎麼放心把整個侯府交給你?”
“走,跟為父一起到琳琅閣給昭昭道歉!”
裴孤城沒有動,隻是受傷地看著裴俊琪,“父親,我沒錯!”
“你沒錯?難道是父親錯了?”
裴俊琪按在裴孤城肩上的手掌用了一點力,裴孤城痛得皺起了眉頭。
“謝璿,這就是你們世家的教育嗎?你們知不知道什麼是‘父為子綱,夫為妻綱,’你們母子倆是如何為人妻,為人子的?”
裴俊琪看謝璿母子倆鐵了心的不服軟,咬著後槽牙惡狠狠地說,“既然你們連最基本的規矩都不懂,那就留在府裡好好學習規矩吧!等知道服從了再出來吧!”
“裴俊琪,你還要不要臉!”
謝璿將茶幾上的茶杯一摔,碎片和茶水濺到了裴俊琪的袍子和靴子上。
裴俊琪臉色黑沉沉地看著她,裴孤城衝到母親的麵前,像個自不量力的小獸,準備隨時保護母親。
謝璿心裡一陣酸澀,鼓起勇氣繼續說“裴俊琪,你寵妾滅妻,你疼愛庶子打壓嫡子,這些事情如果讓皇上知道了,你知道會是什麼後果嗎?”
裴俊琪瞪著謝璿沒有言語,因為謝璿說的正是裴俊琪所顧忌的。
如果不是裴俊琪有所顧忌,估計段憐兒早就把謝璿母子倆害死了,他們墳上的草估計都有一人高了。
陛下當初就是嫡子,眼看就要為自己的父親打下江山後,卻被父親和庶弟使計差點被害死在戰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