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世子摔下了馬,那小丫頭也摔在地上了,萬幸我們世子連一點皮都沒被擦破,還站起來去扶那小丫頭起來,誰知道那小丫頭一不小心就把世子的玉佩給拽下來摔碎了!”
“雖然那塊玉佩不怎麼值錢,不過就值個一兩千兩銀子,我們世子也不怎麼在意,可趙大叔這人太耿直了,一定要全家賣身為奴來抵債。”
天樞說著話,就將那塊被裴孤城自己故意摔碎的玉佩拿了出來,趙世芳看著天樞手上的碎玉,一臉懵逼。
趙大牛也嘴角抽搐了一下,不得不說這樞侍衛太會“說話”了。
“就這樣,趙大叔心裡還是不好受,他總覺得欠人錢財就跟做了虧心事一樣。最後趙大叔還說,他家裡還有二十畝地,還有一個身強體壯的好兄弟,他們兄弟倆可以齊心協力把這筆債還了。”
“憑什麼?憑什麼?”天樞的話音剛落,杜翠娥就跳腳罵道,“禍是那個賤丫頭闖的,你們把那個賤丫頭綁去抵債就好了!”
“憑什麼要我們賣地,憑什麼要他二叔幫她還錢?不行,要我們幫他們還錢?門兒都沒有!”
“是啊,大哥!”趙二牛一言難儘,痛心疾首地說,“你怎麼能這麼老實?既然是如意自己闖的禍,你們一家人自己處理好了,憑什麼拉上我們一家人。”
杜白蓮也害怕地摸著肚皮說“大哥,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大嫂你還是勸勸大哥吧!”
閔秋禾對於做奴做婢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對於她來說,在杜翠娥手下討日子還不如做奴做婢的,況且她看權侍衛說話時還窺了夫君一眼,所以……
“我以為那二十畝地就是我們夫妻倆的,畢竟這麼多年以來幾乎都是我們夫妻在耕種。”趙大牛看著杜翠娥和趙二牛冷嘲熱諷地繼續說道,“我以為我們夫妻倆養了你們這麼久,遇到困難了你們也會伸把手,畢竟你們每次都是這麼對我提要求的。”
沒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趙大牛居然懂得氣人,在場的人都愣了一下,接著有人癡癡的笑了。
勉強算是見多識廣的族長算是看出來了,趙大牛這是遇到貴人來撐腰了。
趙世芳一點沒懷疑天樞說的話,畢竟有的人天生就帶著那種氣質,天樞就是侯府侍衛的氣質,還有那個隨從和兩匹馬,真不是一般家庭養得起的。
趙世芳在得罪自己老娘和得罪武威侯府之間,果斷地選擇了得罪自己的老娘,誰叫她這個娘家侄女心太黑了,不然攀上武威侯府,享福的好日子還在後麵呢!
“不行,不能把我的地搶走,不能把我兒子拉去抵債!”
愣了一會兒的杜翠娥反應過來,想去拉天樞,天樞靈敏的閃身躲過,並且笑嘻嘻地說“這恐怕不行,我們世子已經答應趙大叔的要求了!”
“不過趙大叔說的身強體壯的兄弟好像有點不太符合啊!不過沒關係,我會給世子提個建議的。”天樞上下挑剔地打量著趙二牛,一臉不懷好意地說,“我可以建議世子把他轉賣到礦場,那裡像他這麼俊美的男子還是很吃得開,大家都懂的!”
不,我們不懂!你倒是說清楚啊!
圍觀的吃瓜群眾被天樞的虎狼之詞又給鎮住了!轉而又是一陣竊竊私語的笑聲,趙二牛氣得臉上紅一陣黑一陣的。
“不,不行!誰也不能把我的地搶走,誰也不能把我兒子拉去抵債!”杜翠娥驚慌失措地看著趙世芳,祈求道,“表哥,你是趙家村的族長,你要幫我們評評理啊!”
趙世芳忍著想翻白眼的衝動,還表哥呢?你要真把我當你表哥,嫁到趙家村了就不該處處給我丟臉。
“那個~能不能請貴人寬容一二,畢竟這件事和杜翠娥,趙二牛沒關係。”
趙世芳說出這話後老臉一紅,感覺自己和杜翠娥剛才說的話沒兩樣,一樣的自私無情。
“不行!”天樞斷然拒絕,轉而又語氣緩和道,“除非他們不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就該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對,對,對,我們不是一家人!”
杜翠娥和趙二牛迫不及待地對趙世芳說,“族長,我們要斷親!我們要斷親!”
權利和地位就是最好的通行證,所以哪怕杜翠娥和趙二牛覺得這件事有不合理之處,他們也隻能順坡下驢,把自己的損失減少到最小。
趙世芳看杜翠娥母子倆主動提出斷親的話後心裡舒了一口氣,這不就是貴人想要的嗎?
趙世芳將圍觀的村裡人驅散後,又邀請天樞他們到家裡吃飯住宿。
對於趙世芳來說,趙大牛攀上的貴人,就等於是他趙世芳攀上的貴人,該討好的時候還是要討好。
天樞看目的既然已經達到了,是該去找地方吃飯住宿了,所以他就很痛快的答應了趙世芳的邀請,走的時候他還對李四說“把剛才那個人……算了,走吧!”
原來天樞進門時扔在地上的趙世飛已經趁大家不注意溜走了。
天樞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畢竟這是趙家人的事情,他們世子已經越俎代庖了一次,沒必要再來一次。
再說那人乾的事情又是不可言說的,萬一趙大牛夫妻倆想息事寧人呢?
前世裡趙如意至死都不知道家裡的悲劇起源於一位長輩的嫉恨心理。不過多年以後,趙金寶找到她,請她救出被賣的妹妹趙銀寶時,她才知道了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