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花奇安的小廝倒是著急忙慌地擠了進來,他看花奇安狼狽地坐在地上,還愣了一下,“老~老爺,你這是怎麼啦?”
“狗奴才,還不快來將老爺我扶起來!”
花奇安咬著後槽牙,瞪著沒有眼色的小廝罵道。
“哦哦!”小廝手忙腳亂地將花奇安扶起來,這中間難免碰到花奇安的傷處,花奇安對他又打又罵。
“你想害死老爺我啊!”
“狗奴才,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帶你出來有什麼用?老爺我都要被人打死了你才來!”
“你來乾什麼?等著給老爺我收屍啊!老爺我要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全家陪葬!”
小廝蹲下身捂著頭默默地忍受著花奇安的踢打,趙如意他們隻能冷眼看著花奇安的惡行,因為那小廝是花奇安的奴才。
也幸虧裴孤城和楊憲讓花奇安先受了傷,花奇安踢打了那小廝幾下就歇了下來。
那小廝也不知道是出於老實還是報複的心理當著眾人說道“老爺,是小的錯了,求老爺饒了小的吧!”
“都怪小的誤事兒!你叫小的去打聽剛才那買糧的小娘子是哪家的丫頭,奴才貪心就一路跟著那小娘子到了她家門口,我摸清楚了門戶這才忙著來找您,誰知道哪個不長眼的把你打了!”
被小廝心下怨恨說是“不長眼”的裴孤城和楊憲倒沒和小廝計較,畢竟彆人也挨打了。
小廝的回話在人群中立即引起了軒然大波,不知是誰氣憤填膺地罵道
“花奇安,你個狗改不了吃屎的東西,又要謔謔誰家姑娘了!”
“對,青石鎮有你這樣的禍害,小姑娘都不敢出門了!”
“造孽啊!老天爺怎麼不收了這畜生!”
……
眼看圍觀人群的情緒快不受控製了,遠處才走來一隊巡邏的衙役,崔安修這才指揮著衙役們將人群疏散了,然後打算叫兩個衙役帶著花奇安主仆和趙如意去錄口供,畢竟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可惜這兩邊都不配合。
花奇安這邊純粹是無賴行跡,想他花奇安什麼時候吃過這樣大的虧,即便是當無賴的時候衙役官差有求於他時還不是稱兄道弟的;即便是當贅婿的時候老丈人老丈母娘也不敢對他大聲嗬斥;當了永利糧行的老板後,連前縣丞大人蘇駿都主動找上門來和他合作,如果不是蘇駿最後丟開了他,他這兩年能這麼老實窩囊嗎?好在他現在和薛大人又搭上了,連楊知縣對他好像也頗為寬容呢!現在這青石鎮他還有怕的人嗎?這些今天罵他的人他都會記在心裡,總有讓他們哭著叫爺爺的時候。
趙如意這邊倒不是她不配合,而是那位武威侯府的世子不高興了。
“趙如意,我餓了!快進來給我弄點好吃的!”
裴孤城看了一眼如意麵館的招牌,然後就對那幾個牽著馬的年輕人說,“留個人看著馬,大家都進來吃點東西,跑了一天不餓嗎?”
“餓,怎麼不餓!我餓得都能吃下一頭牛了!”
楊憲將韁繩丟給自己身邊的隨從後就興衝衝地跟著進了麵館,接著又跟著進去兩個人。
“不好意思,崔大人!”
趙如意無奈地對崔安修笑了一下,也跟著進了麵館,崔遠抬腳也要進去時,崔安修拉住了他,
“遠兒,跟爹回家!”
崔遠看到走進麵館的趙如意正被裴孤城扯了一下頭發,忍不住擔憂地說“爹,如意妹妹一個女孩子在裡麵不太好吧?”
崔安修心裡翻了一個白眼,深覺得自己的兒子是在鹹吃籮卜淡操心,沒看見彆人親爹也在場嗎?
“有什麼不好的?他們兩年前就認識了,再說裡麵還有那丫頭的親爹在呢!走吧!”
“哦!”
崔遠有點失望的垂下了眉眼,崔安修歎口氣,他覺得回家以後他還是要好好和兒子談談心。
崔安修父子倆走出不遠,趙如意就著急忙慌地跑了出來,隻見她一邊在地上尋找著什麼,一邊在嘴裡嘀咕著
“啊~我的銀子呢?我剛才出門的時候明明把裝錢的荷包掛在手腕上的!”
“啊~肯定是剛才那個花老板拖我的時候掉在地上了,怎麼沒有了呢?地上也沒有!”
不明就裡的裴孤城也跟著跑了出來,他看著她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還找什麼找,肯定被人撿走了!”
“可惡!”
也不知道趙如意是在罵那撿了錢的人,還是在罵那花老爺。
裴孤城看著趙如意嘟嘴的樣子,莫名的覺得可愛極了。
“好了,好了!不就是銀子嗎,你做頓好吃的,小爺賞你!”
裴孤城說著話就推著趙如意進了麵館,不遠處的崔家父子都看到了這一幕,崔遠在那一刻突然感到心裡一陣失落。
“走吧,遠兒,你娘和姐姐還在家等我們回去用晚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