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風華!
且說裴孤城他們離開青石鎮後,緊趕慢趕的在天黑前到了武威侯府。
清風樓裡的劉管事,怡然苑的鐘嬤嬤、章嬤嬤,甚至連墨韻堂的秋嬤嬤也帶著人站在門口迎接他們回府了,更彆說其他院裡的一眾人等了。
謝璿被扶下馬車和裴孤城對視了一眼後,就肅著臉往裡走。
“夫人,你快去看看侯爺吧!”章嬤嬤一屁股擠開鐘嬤嬤,走到謝璿的麵前屈膝行禮道,“夫人,侯爺這一天念叨了你好多遍,你還是先去看看侯爺吧!”
謝璿繃著臉,從下到上地打量了章嬤嬤一眼,然後輕蔑地笑著說“章嬤嬤,這個侯府乾脆換你來當家算了!”
“夫人,我……”
章嬤嬤愣了一下,緊張地往後退了半步,接著又聽到謝璿狠厲地說道,“我母親讓你到我身邊是來當奴婢的,可不是來當主子的!如果你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我不介意教教你!”
“來人,把這個犯上的奴婢拉下去掌臉十下,以儆效尤!”
“是!”
立即就有兩個婆子上前架起章嬤嬤往裡拖,章嬤嬤眼裡閃過一陣驚慌,接著掙紮道,“夫人,老奴錯了,饒了老奴吧!”
“夫人,老奴伺候了老夫人多年,請你看在老夫人的麵子上饒了老奴吧!”
謝璿冷著臉對周圍看了掃視了一圈,然後對那兩個架著章嬤嬤的壯實婆子說“沒吃飽飯嗎?拉下去!”
“章嬤嬤,如果你想在這裡受刑,我也可以成全你!”
章嬤嬤聽到謝璿的話,這才卸了渾身的氣力。
儘管她很快就地垂下了眉眼,但謝璿母子倆還是看見了她陰狠怨毒的眼神。
那兩個婆子開始還以為像章嬤嬤這樣一直跟著主家的老嬤嬤稍微求下情主家就放過了,所以手上都留了點勁兒,誰知道侯夫人今天來真的了,可見這章嬤嬤在侯夫人這裡失了歡心,以後也不敢在府上對她們耀武揚威的了。
章嬤嬤被拖走以後,謝璿這才看著清風樓的劉管事問道“劉管事,侯爺的腿怎麼樣了?”
平日裡也許是裴俊琪從不在謝璿的院子裡過夜的緣故,劉管事對謝璿也不甚尊重,多是一種輕視疏忽的態度,可今天章嬤嬤的事情讓劉管事知道謝璿還是一個有脾氣的人,隻要謝璿不高興,她完全可以決定他們的生死。
此刻劉管事看謝璿問自己的話,立即弓著背上前回道“侯爺當時摔下樓後就被隨從們抬回家了,府裡的大夫看了說侯爺的小腿骨骨折了,宮裡的太醫也這麼說。”
“那侯爺的腿能恢複嗎?”
謝璿一邊往裡走,一邊暗暗想,最好從此以後裴俊琪變成瘸子,也不用上朝了,也不用動歪心思了!
“太醫說,如果侯爺恢複得好,就會和正常人一樣!”
“那就好!”
謝璿略微有點失望,不過她鬆弛下來的表情讓劉管事以為侯夫人,其實是關心侯爺的。
“夫人,今天府裡還來了幾家人來看望侯爺,並送了慰問禮,禮品單子我已經交給鐘嬤嬤了!”
謝璿譏諷地笑著看了劉管事一眼,感情這劉管事出來迎接自己,就是為了這個?
謝璿回頭問鐘嬤嬤,“嬤嬤,你收了禮品單子?”
“回夫人,劉管事是派人給我送了禮品單子,但我沒有收!”
鐘嬤嬤瞪著眼氣憤地對劉管事說道,“我連那幾家府裡的東西都沒看到,怎麼對禮品單子,萬一……”
“行了,嬤嬤!”謝璿打斷鐘嬤嬤的話,然後對劉管事冷聲說道,“劉管事,你在清風樓當管事,難道連這點都不知道嗎?”
“沒什麼事情你退下吧!侯爺還等著你伺候呢!”
劉管事知道占不了便宜,立即找補道“夫人,這事兒我還真不知道,大概是手下人傳錯話了。”
“對了夫人,平陽侯夫人帶著孩子過來看侯爺了,她聽說你今天回來,所以一直在府上沒走呢!”
“平陽侯夫人?”
謝璿忍不住露出了笑意,平陽侯夫人裴玉嬌那可是連宮裡嬤嬤都會看錯的人啊!
謝璿在武威侯府和裴玉嬌一年也見不了幾次麵,雖然兩家都住在錦城,但謝璿住的合慶巷和裴玉嬌住的太平巷卻有近一個時辰的距離。
而且最初裴俊琪算是有實權的將軍,所以很看不起一天無所事事吃老本,等著皇城發餉銀的張翼。
那裴玉嬌是個強脾氣,你不喜歡,我還不喜歡呢!所以兩家幾乎不怎麼來往,這讓他們兩家幾乎成了錦城圈子裡的奇葩。
不過就因為此,徳淳帝倒是對沒有什麼建樹,也不用上朝,隻在城裡當著一份閒職的平陽侯隨時惦記著,逢年過節都有賞賜。
“既然平陽侯夫人來了,你們好好招待就是了!晚膳做得豐盛些!”
謝璿不自覺地走快了點,她現在對裴玉嬌可比對宮裡那位感興趣多了。
“夫人,那侯爺那裡?”
謝璿眼角瞟了劉管事一眼,冷聲說道“侯爺是一府之主,我們自然很關心他的安危!”
“你先回去伺候著,我們馬上就過來!”
“是,夫人!”
劉管事退下後,謝璿才對跟著她的裴孤城和馮梅影母子倆說“這回來也不消停,非堵在門口說一堆廢話。大家也累了,先回去梳洗一下,等會兒都到清風樓問候一下侯爺的傷勢吧!”
“是,夫人!”
一直當背景板的馮梅影母子倆立即行禮退下了。
裴孤城的墨韻堂因為和謝璿的怡然苑在同一個方向,所以裴孤城一邊走一邊和謝璿閒聊起來。
“母親,章嬤嬤是做了什麼事情讓你惱了嗎?”
裴孤城一直覺得母親對章嬤嬤的容忍度很高,即使很討厭了,也最多是找個借口打發回湖州府待一段時間,誰知道今天一見麵就斥責了一頓,然後賞了十個嘴巴子。
“我其實……”謝璿欲言又止,最終模糊地說道,“我其實早就想打她了,隻是今天沒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