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風華!
未央路是錦城最繁華的商業街,而打鐵巷是底層人居住的陋巷,兩者之間的距離就是走路也得用上一個時辰左右。
所以趙如意她們三人離開打鐵巷後,就在路口租了一輛馬車往未央路趕。
到了未央路的路口後,她們付了馬車錢就邊逛邊往燕歸來酒樓走。
當她們路過雲裳的鋪子時,正看見一個三十多歲,體態樣貌皆嬌弱的女子和一個十六七歲,長相俏麗的少女帶著兩個奴婢和鋪子裡的掌櫃張娘子爭執。
趙如意因為來過幾次錦城,也認識張娘子,知道她是一個脾氣很好的人,輕易不會和人產生爭執,除非那人真的是很不講理了才會說上兩句。
但張娘子眼下好像不止是生氣了,她對待那兩個女子似乎言語間還帶著點厭惡的情緒。
隻見張娘子站在鋪子的台階上,眼神輕蔑地看著段憐兒母女倆,笑著說道“段姨娘,大小姐,你們請回吧!我們夫人早就說過了,侯府裡的人要在雲裳買東西沒有她的批條,不能賒賬!就是連世子也不能列外!”
段憐兒像個鄉間潑婦似的叉腰罵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不過是侯府的奴才而已!侯府小姐到自己家的鋪子拿點東西怎麼啦?”
“哈哈哈……段姨娘也有臉說!”
張娘子笑得前仰後合的樣子把站在段憐兒身邊的裴昭昭和兩個丫鬟臊得臉都紅了。
裴昭昭這幾年在教習嬤嬤田嬤嬤的培訓下已經有了點大家閨秀的模樣,已經知道侯夫人哪怕不理侯府的事宜,也是她們母女倆不可觸犯的人。
“段姨娘,準確的說我是我們侯夫人的陪嫁奴才,和侯府可沒一點關係。”
“難道侯爺會允許一個姨娘帶著自己生的孩子來榨取嫡妻的陪嫁財物嗎?你口口聲聲說是侯爺叫你來為庶小姐備嫁妝的,你敢把侯爺叫來對質嗎?”
張娘子以前是謝璿身邊的大丫鬟,因為性格潑辣,人又忠心,所以被謝璿說給了自己的嫁妝鋪子雲裳老掌櫃的兒子,後來老掌櫃退下了,就是張娘子主事了。
謝璿在侯府最艱難的那幾年裡張娘子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她對段姨娘和裴俊琪的厭惡可以說到了極點,如果不是顧忌著侯夫人和世子的名聲,她都想把侯爺和段姨娘的事情,還包括現在楚姨娘的事情說道給大家聽,讓大家一口一個唾沫淹死他們。
路邊的行人都被張娘子的話給吸引了過來,有那認識段姨娘和知道武威侯府二三事的人就給旁邊給不了解的人普及了一下武威侯府這幾年發生的事情,並且唏噓道“我就在對麵鋪子乾活,曾經看到過侯夫人,那是個待人溫和有禮的夫人。”
“張娘子,怎麼這兩年沒有再看到侯夫人來過?我記得她每個月都會來一兩次。”
張娘子看有人搭話了,立即委屈地說道“這位大姐實不相瞞,我們侯夫人這都病了兩年了,每天的藥錢就跟流水似的,就靠著這點嫁妝過活了,可誰知道有些人……”
張娘子頓了一下,苦笑道,“不好意思讓大家看笑話了,大家都散了吧!”
圍觀的人中有人笑著起哄道“哎~張娘子,有什麼不能說的呀?你倒是接著往下說呀,這樣吊著大家的胃口不上不下的真他媽的難受!”
“哈哈哈……”
眾人哄堂大笑,張娘子也笑著說道“這話說得,誰家沒有一點不能為外人道的事情?散了吧,散了吧!”
張娘子這話的想象空間實在太大,普通老百姓偏偏又熱衷於在這些事情上描畫,於是你一句我一句的暢想開了。
裴昭昭拉著氣得渾身發抖的段憐兒,小聲祈求道“姨娘,我們走吧!你這樣~你這樣實在是太丟臉了!”
“什麼?我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