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製止她罵街似的行徑,也是保護的姿態。
“母親和四妹彆見怪,姨母她也是關心則亂了,四妹妹這樣嬌弱,必定是不能傷著文博表弟的,想是兩人之間有什麼誤會,生了不快,哪個下人護著四妹妹,一時失手?”
說這話時,蘇知意的眼神就往南絮的身上瞟了瞟。
在她看來,不管高文博是怎麼摔倒的,找個替罪羊出來息事寧人就行了,總歸讓姨母解了氣,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可蘇珺寧護短,才不會把南絮推出去,更不要說高文博這種人,完全是咎由自取。
所以她立即沉聲道,“沒有人推高公子,是他自己摔倒的。”
“你胡說,我兒這麼大的人了,還能走路都走不穩當?”小盧氏果然跳腳。
崔氏自然也護崽兒,擋在了蘇珺寧麵前,“我女兒不是會撒謊的人,推了就是推了,沒推就是沒推。”
而後眼神便銳利的掃向坐在旁邊的高文博。
“高公子是當事人,究竟是怎麼摔倒的,怎麼不說句話呢,讓我們這群外人在這裡猜測。”
“對,文博你究竟是怎麼摔倒的?”
離他最近的蘇予珵沉聲發問。
高文博還沒張口,就收到了小盧氏警告的眼神,話到嘴邊,又支支吾吾起來。
“我,我也不知道,腿一軟就摔了,倒像是有人從後頭踢了我的腿彎。”
他這麼一說,小盧氏立即就來勁了。
尖翹的下巴一揚,“你們聽聽,還說不是有人故意暗害,我那苦命的姐姐去了喲,這府裡是越發不把我們盧家的人當親戚了,就這麼作踐我們,我去找姐夫評理去!”
崔氏麵色一變,也側頭像女兒求證。
蘇珺寧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旋即就忽然捏起帕子捂唇,做出個泫然欲泣的嬌弱模樣來。
“不知是我沒收那發簪,得罪了高公子,還是高公子吃醉了酒,記岔了,方才我在廊下醒酒,遣了南絮去端醒酒湯,廊下可真真切切隻有我和高公子兩人,我們相對而立,莫非我還能分出一個人繞去背後踢他不成?”
邊說就邊幽怨又怯懦的看了椅子上的高文博一眼。
“事關我的名譽,還請高公子想清楚了再說,若我不明不白就蒙了這冤屈,當真是再沒臉活了!”
語罷就將臉埋在崔氏胳膊上,瘦弱的肩膀輕輕抽動。
這般嬌弱模樣落在高文博眼裡那可真是一時心疼死了。
忙是站起身來,擠開母親快步過去。
“表妹彆哭,彆哭呀,是我記錯了,沒人推我,便是我喝多了些酒,這腿就麻軟了,一時沒站穩,娘你也是的,這麼點兒小傷,鬨出這大動靜來,平白嚇著了寧兒表妹!”
好言哄著蘇珺寧之餘,還沒忘了轉頭擠兌一下自己親娘。
小盧氏被他說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氣的指著他的鼻子說不出話來。
蘇知意也有些尷尬,為了防止小盧氏又跳腳,再說出什麼不好收場的話,趕緊拉著她,往後退開。
蘇珺寧心中冷笑。
她便是要故意引得小盧氏被自己親兒子拆台,這才有趣。
事情真相大白,蘇知意也是心裡尷尬又丟臉的很,登時就要拂袖而去。
小盧氏見外甥女惱了,也不敢再作妖,趕忙把人拉住,又捏著鼻子向蘇珺寧和崔氏道歉。
今兒是女兒及笄禮,崔氏不想鬨的難看,便沒有多計較,丟下她們這一群人,兀自帶著蘇珺寧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