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擺了擺手,“不愧是蘇禦史的女兒,伶牙俐齒的,說話叫人舒心,和思霓一樣,是嘴甜的丫頭,你們年歲也差不多吧?”
說著就看向了許思霓。
後者心裡雖然極不情願,但也努力的擠出一抹笑來,點了點頭。
“姑母說的不錯,蘇妹妹隻比侄女兒小一歲。”
“嗯,年歲相當,也都乖巧,本宮似乎聽聞,蘇四小姐的琴技也很不錯,往日都隻聽思霓彈,今兒倒想聽聽彆的。”皇後溫聲道。
蘇珺寧蹙了蹙眉。
果然會來的還是躲不掉,皇後這是想讓她和許思霓再正經比一場,讓許思霓找回場子了。
論琴技,她心裡清楚,比不過許思霓,所以今兒一定不能比,至少不能按常規的法子比。
所以蘇珺寧立即道,“皇後娘娘太看得起臣女的,臣女不過略學了點,哪裡能和許小姐相提並論,萬萬是不敢班門弄斧的。”
“蘇四小姐實在是過謙了,那日我也聽過四小姐的琴音,確實不俗。”許思霓咬著後槽牙露出一抹笑望過來。
眼神裡帶著要一雪前恥的恨意,“愛琴之人,向來遇到琴技相當的人,都想切磋一二,上次上次是我身體不適,未能好好四小姐切磋,今日既然姑母也恰好想聽一聽蘇小姐的琴音,那咱們也正好趁此機會,再好好的,以琴會友。”
雖然許思霓的話說的十分客氣,但語氣裡的不善卻是遮掩不住的。
在場人都知道這兩位高門閨秀的恩怨,一時心裡都覺得這場賞荷宴來的值得,至少能看一場好戲。
“許小姐的琴技是得了皇上親口誇讚的,四妹妹雖也會些,可終究是不及許小姐技藝高超,在皇後娘娘麵前獻曲,恐怕會叫娘娘失望,也平白掃了諸位賞荷的興致了。”
站在一旁的蘇知意適時開口。
她當然清楚蘇珺寧有幾把刷子,琴技不俗是真,但遜色於許思霓也是真。
今日要是在宮宴上被比下去了,恐怕明兒汴京城裡又要傳出不好聽的流言。
推翻許思霓人前失儀的事兒不說,估麼蘇家還要被抹黑。
出了門兒就該一致對外,這一點上,蘇知意不含糊。
其實她不張口,底下坐著的沈千帷也已經預備跳出來了。
他都看得出來,今天皇後來者不善,在場的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這要是在宮裡露怯了,隻怕今日都不會好過。
私心裡,沈千帷不願看蘇小丫頭難堪。
那麼一朵矜貴嬌媚的花兒,實在舍不得硬生生折斷她的枝乾。
見蘇知意張嘴了,這才默默收回心神。
也好,他一個外人其實不便張口的。
但許思霓今日一定要找回顏麵,豈是輕易能攔住的,哪怕蘇家姐妹低頭也不行。
故而堅持道,“這話可就太謙遜了,四小姐這般不肯獻琴,莫不是不願?亦或是,四小姐隻會那曲寒江雪,若如此,咱們再彈一回寒江雪,也未嘗不可。”
話說到這份兒上,蘇珺寧知道今天是躲不過去了。
眼神就暗了暗。
既然她退讓不行,那就隻能繼續硬剛到底了,皇後在也不好使。
這麼一會兒,蘇珺寧也的確想出來了一個不錯的,或許能贏,或者說,至少能打平手的法子。
深吸一口氣,便抬頭迎上了許思霓銳利的目光。
“許小姐既然這麼抬舉我,那今天隻好再和許小姐討教討教了,不過今日賞荷宴,咱們為給皇後娘娘助興,切磋琴技也該新鮮些,我知曉會琴之人也會自己編寫曲譜,不如咱們就各彈一曲自己編的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