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蘇珺寧就歪在軟榻上睡著了。
等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睡了一覺,精神果然好了很多,南絮伺候著她起身,就提起了外頭的事情。
“奴婢聽聞瑞國公府今天請太醫了,說是許三小姐病的更嚴重了。”
“是嗎?許思霓病了,怎麼我不知道。”蘇珺寧有些意外。
不過想想也是意料之中。
這接連兩次心理破防,恐怕精神上不大受得了,尤其是這個思想禁錮保守的年代。
南絮倒了杯茶遞過來,“小姐不愛聽她的事兒,所以奴婢們也沒說,聽聞那日賞荷宴跑回去後就病倒了,可能國公府覺得麵上無光,所以隻請了郎中看,今兒國公夫人遞牌子求皇後娘娘指的太醫。”
太醫未經允許是不能隨便給皇室以外的人看病的,所以得遞牌子請求。
蘇珺寧抿了口茶,“恐怕許思霓要恨透我了,不知道二姐和許家的婚事會怎麼樣,你可還記得詩會那日我們在瑞國公府無意聽到的事兒嗎。”
“記得,小姐後來又說過一回呢,那瑞國公府的公子居然和有夫之婦混在一起,也不知道究竟是大公子還二公子。”南絮鄙夷道。
這種事情不管是放在什麼時代,都是不能見光的。
蘇珺寧微微斂眸,低聲道。
“那人估麼就是許家的二公子許元澈。”
“啊?!”南絮驚得瞪大眼睛,“不會吧,那那二小姐豈不是,這也太可憐了吧。”
本來婚事就是自己不情願的,結果夫君還早已心屬有夫之婦,這日子怎麼過的下去。
麵對南絮的驚訝,蘇珺寧隻淡淡用眼神示意她噤聲,隨即從容解釋。
“我和沈千帷接觸的這幾回,發現他交好的人是許元澈,而且我和娘說話的時候,曾問過瑞國公府的事,那許大公子許元鴻的妻子吳氏,是汴京衛指揮使的嫡女,燕州人士,和許元鴻夫妻感情極好,”
“而且若是那男子是許家庶子,斷然不敢說出求皇後姑母這種話,所以據這些消息,我推測那日假山後的男子是許元澈。”
聽完這番分析,南絮也是連連點頭,覺得很對。
不過聽完之後又忽然抓住了其中一點道。
“汴京衛指揮使,小姐,奴婢好像記得,秦婉秦小姐嫁給了汴京衛指揮使的嫡子吳新宴吧,那以後二小姐要是和許公子成婚了,也和秦小姐能攀上點親戚關係了呢。”
這倆人本來還就是手帕交。
隻是南絮這無心一說,倒是讓蘇珺寧腦海裡頓時靈光一閃,猛地抬頭看向她。
“等等,我記得秦婉和那個吳新宴就是皇上賜婚的,對不對?”
“是啊。”南絮點頭。
蘇珺寧微微轉動眸子,“皇上登基後,是賜過幾樁婚,可其中女眷能和瑞國公府搭的上的,也就是秦家這個靖昌侯府了,那日假山後的女子哭訴她是賜婚,和離不得,還說和丈夫感情不好。”
說道這裡,她的語速越來越慢,看向南絮的眼神也越來越微妙。
南絮也慢慢反應,接上了話茬。
“奴婢記得夫人說過,秦小姐嫁到吳家後,夫妻感情不合,婚後小產,丈夫還納妾小姐,不會吧,難道?”
“許元澈和秦婉有私情。”蘇珺寧心跳加劇卻語速平靜的說出了這句話。
一時主仆兩人四目相對,寂靜無聲。
本來隻是談論許思霓病了的事兒,沒想到竟被她們分析出這麼個驚天辛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