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一笑,糙漢他為美人折腰!
而蘇珺寧這邊,她低著頭是在擦手。
崔氏用茶水打濕了手帕遞過來,蹙眉心疼道。
筆有問題你怎麼不說呢,用手指沾墨寫,新染的指甲又弄臟了不是。
娘,這比試切磋是皇後娘娘一早就預備好的,那麼多人偏偏我一個人筆有問題,顯然是我被針對了,就算我提出筆有問題,皇後換了,恐怕也還有彆的等著我,再者,書法上我本就不算拔尖,可沒想著要爭名次,我的本意,在詩作上。
蘇珺寧用絲帕細細擦著右手食指,聲音低沉又帶著幾分冷意。
如果此刻有人能看見她的眼睛,就會發現那雙漂亮的桃花眸裡不見分毫往日的柔媚嬌婉,隻有慍怒和寒意。
皇後此舉的確過分了些。
崔氏眼裡也有微怒,語氣裡轉而帶上些譏諷。
不知道是防著你,怕你搶完了許家小姐的風頭,還是想看你出醜,若是前者,她們未免自己就先失了自信,若是後者,一,當真失了氣度。
將臟的手帕遞給南絮拿好,蘇珺寧才抬頭坐正,麵色平靜從容的給崔氏重新倒了杯茶。
娘也說了,不管是哪一種,她們都落了下乘,我豈能容她們高興,雖說書法和作詩都比,但書法勤學苦練就可練得好,作詩卻靠天賦才情,究竟還是後者更見高低。
所以書法輸了不要緊,更何況她還是因為筆的問題受了影響,更是能有借口說辭。
而詩作贏了,那才是真的能博得才女之名。
崔氏對女兒還是很有信心的,所以聽完這話後,麵色也是緩和不少。
輕輕拍了拍女兒的手。
你就放手去做,終歸是她們非要招惹你的,老虎不發威就被當病貓,咱們蘇家的女兒才不能任人宰割。
娘真好。蘇珺寧莞爾一笑,用手指勾了勾崔氏的掌心。
這就是對比了,想想剛和離的秦婉的母親廖氏。
女兒被欺負成那樣了,還勸女兒忍著,當真是為母則剛四個字一點都沒體現出來。
正當母女倆結束了對話,坐在上首的建寧帝卻忽然像是看見了什麼寶貝似的,眸光乍亮。
好詩啊,好詩,這首詩是誰寫的,快拿東西來,把這糊名去了!
皇上,這詩作都還沒看完呢,怎好現在看作者何人,不如評完了再一並瞧?許皇後麵上浮現出笑意來,趕緊勸道。
建寧帝已經基本快把所有的詩作都看完了,雖也有個彆讚賞的,但還沒這麼激動過,許皇後雖不知道這詩的內容,可能讓建寧帝這麼激動,必定是佳作。
許思霓已經預備了許久,寫出來的詩必然會比這些人臨陣磨槍寫出來的要好,所以她想當然的就以為是許思霓的作品了。
這樣勸,是謙虛。
然而建寧帝卻眼裡似乎融不進其他作品了,隻細細的在品讀手裡的這一篇。
末了就忽然道,詩是好詩,怎麼這字就差了些,似乎不像是用毛筆寫出來的。
這麼一說,許皇後眼底閃過一絲警惕和瞬間的意外之色,而後趕緊隱藏好,做好奇模樣湊了過去。
皇上這麼說,想必這詩真的很有意思了,臣妾也來瞧一瞧。
嘴裡是這麼說的,但許皇後心裡已經有點慌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