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崔氏便彆過臉去,抬手抹淚,聲音哽咽起來。
蘇毅也是又氣又心疼,趕緊起身過去哄勸。
夫人彆哭了,這事兒終歸是我不好,叫你和寧兒受了委屈,這些年不論是你還是我,對盧家都是包容提攜,終究是咱們太過寬善,慣壞了他們,養大了他們的心思,我與你保證,往後再不會有這種事發生了,他們休想踏入我們蘇家的
門!
聽完蘇毅這番話後,崔氏才緩緩拭去淚水。
轉而低聲開口。
我知道我為繼室,是該敬著原配的,這些年我也一直這麼做,老爺絕對是看得見的,我從未想過不讓老爺和予珵、知意他們,不和盧家來往,這也是老爺您都知道的,但是老爺,我福薄,就寧兒這麼一個女兒,誰要是敢傷她,我是拚了這條命也要護她周全的。
說到底,今天這件事既然已經鬨出來了,那就借著這個,徹底斬斷盧家這個麻煩,所以崔氏這會子也是不遺餘力。
蘇毅這會兒是對盧家人氣惱厭惡到了極點,自然也就對崔氏和蘇珺寧心疼愧疚到了極點。
當即就執起崔氏的手,沉聲許諾。
夫人這些年受的委屈我都知道,而今寧兒斷斷不能再叫他們得寸進尺的欺負,我即刻修書一封去潁州,和盧家人說開此事,從此我們蘇家也在不與盧家來往!
大盧氏都死了二十年了,這二十年,蘇毅一直將盧家視為妻族,敬重有加,還因為大盧氏嫁給他生下孩子難產而亡,一直對盧家心存愧疚。
但如今小盧氏和盧啟澤做出的事情也的確是太叫人寒心。
二十年,再多的情誼也還完了,那就無需再見。
事實上,若換做彆家,早就和亡妻的家族沒有關聯了,也就是蘇毅為人正派,才會這麼多年一直和盧家有來往。
得了這話後,崔氏才輕輕頷首,不再多言。
瑞國公府。
謝氏聽聞此事後,便是冷聲罵了一句廢物。
法子都交給她了,她還能計劃落空,真是自己蠢。
可不是,沒腦子還貪心的很。桂枝也十分厭棄的撇嘴。
不過謝氏這幾日可沒心思管小盧氏的事情,她因為兒子許元澈的事兒也正焦頭爛額。
元澈那邊如何了?謝氏問道。
桂枝搖頭,二公子還是不吃不喝的,堅決要對秦家小姐負責,要與她成婚。
嘭——
手掌重拍在桌麵上,發出悶響。
真是一個兩個的都不讓我省心!謝氏低聲怒喝,旋即抬手揉了揉太陽穴,他還是那個說辭?
桂枝點頭,二公子還是堅持要與蘇家解除婚約,況且夫人,奴婢覺得,那蘇家二小姐也不像是個性子軟,肯受委屈的,要是咱們遲遲不給她滿意答複,蘇家先鬨到禦前去了,那也不好啊,尤其今日那蘇四小姐受了委屈,難免波及。
這一番話說完後,謝氏就更頭疼了,但偏也沒有其他法子可用。
她怎麼會想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這許元澈和秦婉之間會發生逾矩的事兒,法子還是她教小盧氏的呢。
隻不過小盧氏在蘇珺寧身上沒成功,反倒是在許元澈身上成了。
所以啊,善惡因果,總在循環。
沉默片刻後,謝氏才低聲道,公爺回府了告訴我一聲,我有事與他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