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麼著是要說上幾句關於朝政的事情。
蘇皖音也大致知道些內情,所以跟著出了崔氏的院子後,也沒多問,姐妹倆道彆後,就各自回去了。
約麼小半個時辰後,蘇珺寧才往父親的書房去。
到了地方,見門沒有關,輕輕敲了敲門框,瞧著裡頭父親抬頭望過來,才邁步進去。
“爹。”蘇珺寧欠身行禮。
蘇毅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坐吧。”
旋即對門口小廝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立即就把房門給帶上了。
屋裡沒有了外人,蘇毅才低聲開口。
“戰事估麼快結束了,沈家那小子也快回來了,上回他讓你告訴為父的事情,皇上如今也是著手開始查了,七皇子和豫王牽扯不清,我知道他和七皇子是有交情的,不過牽扯到豫王,恐怕皇上會不悅。”
原來是要說這件事,蘇珺寧心裡略略鬆了一口氣。
“爹放心吧,關於七皇子,他與我說過,奪嫡的事情是一概不參與的,前不久女兒查上回遇刺一事的時候,也給他遞了信,想必這段關係是否該斬斷,他心裡也已經有定數了。”
“那就好。”蘇毅點頭,“否則皇上也是不會再重用於他了,四品的官職確實不低,但我朝終究是文臣為主,這止步四品武將,後頭也就沒前程了。”
說到底是愛屋及烏,蘇毅心裡把沈千帷當女婿了,所以就逐漸操心多了起來。
蘇珺寧抿唇,“我信他是個拎得清的人,可是爹,如果七皇子和豫王勾結,生了謀逆之心,那豈非隻有晉王了?”
四皇子這個女色熏心的酒囊飯袋,真的是沒人把他做數。
“未必。”蘇毅眸色略暗下去幾分,“如果皇上隻寄希望於晉王,那如今發現了七皇子和豫王的勾結,就該動手了,皇上還年輕,還在觀望呢。”
說到這裡,頓了頓,又繼續。
“且七皇子如今背靠許家,手裡拿著宸王多年積攢的人脈勢力,不是輕易能拔起來的,不日,靖昌侯府秦家也要和許家結親了,婚期和你大哥是一個月的。”
“莫不是秦瑤小姐和許元澈?”蘇珺寧是有幾分驚訝,又有些意料之中。
蘇毅點了點頭,“原先也是鬨過一場的。”
這說的就是當初蘇知意策劃的那一場,從秦瑤小產和離,再到許元澈稱病求聖上解除和蘇知意婚約的局。
蘇珺寧輕呼一口氣,心說沒人提起,還真的快淡忘了。
不過轉念一想,這怕也是兩家商議的結果了。
事情做到這份兒上,兩家不結親不好辦,結親麼,又都是要臉麵的大戶人家,所以隻能等一等,等此事過去了,再成婚。
說起來,蘇珺寧之前也看見過秦瑤和許元澈一道逛集市呢,倒是相親相愛的的模樣。
隻是秦瑤這麼往許家一嫁,蘇知意怕是要與她斷了閨蜜情誼了吧。
但此刻這不是重點,蘇毅點出這一層的意思,是告訴蘇珺寧,七皇子的勢力會隨著秦家和許家的聯姻,又壯大一些。
那也就意味著,晉王和七皇子的奪嫡之爭會更激烈,畢竟眼下汴京城中還不知道晉王彼時在梧州的遭遇。
一場談話結束,蘇珺寧從父親的書房離開。
心裡略總結了一下,今兒父親就是在給她打預防針吧。
告訴他沈千帷要回來了,並不算結束和安穩,反而可能以後還會有更不穩定的一段時間。
不過蘇珺寧心裡也早有這份準備了。
所謂樹大招風,官職高了,千絲萬縷就多起來,福禍並行,都是常理。
而今她隻期待著,沈千帷能好好的先回來,人在,彆的問題都是能解決的。
隻是汴京城裡先等來的,卻是晉王受傷,情況不明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