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趟,他必須去,做好了,日後的路就平順了。
從莊子回來後,蘇珺寧本想去父親那裡探探消息,但想到沈千帷那守口如瓶的樣子,最終還是放棄了。
隻是她沒想到的是,次日宮裡頭就出了事。
建寧帝高熱不退又犯了頭痛病,加上當年打仗留下的舊傷,病情一時間來勢洶洶,竟讓太醫都束手無策。
朝中上下頓時人心惶惶,生怕建寧帝出了什麼差錯。
一連三天,太醫才勉強控製住建寧帝的病情,但也都不敢說已經渡過了危險期。
隻說病來如山倒,皇上這是新傷舊傷一起複發,實在難以治療。
蘇珺寧聽著這消息,心中惴惴不安。
她不知道沈千帷那離京的差事還要不要辦,危險會不會增多。
但在她這門心思還沒落下,朝中又出了一樁事。
欽天監的人上奏,說觀天象不吉,紫微星周有紅光,乃大凶之兆,若不及時化解,恐怕傷龍體,損國本。
問其解決之法,答曰,需得儲君去寺院祈福,外加皇室內最好做一樁喜事衝一衝。
儲君,指的自然就是太孫了,而衝喜的婚事麼。
最近的確有一樁,那就是奉恩公和燕胡十六公主的親事。
不過奉恩公是逆賊豫王之子,身份尷尬,所以雖然是宗室,但拿這婚事衝喜,就有些差強人意了。
而這就不得不叫人聯想到,皇後近日正忙著給宸王選妃,宸王身為建寧帝的嫡子,他的婚事衝喜應當是最合適不過了。
且宸王是二婚,這婚事倉促些也無妨。
續弦嘛,自然比不得頭回成婚要辦的那麼隆重。
於是,朝中便有聲音開始提出了這個建議。
麵對建寧帝突如其來的急病,宸王也是始料未及的,但孝字當頭,欽天監當眾說出來的這話,也容不得不去做。
否則一個不孝的帽子扣下來,他前頭樹立的形象也就毀了,這不值。
但娶妻事小,他更關心的是儲君去皇家寺院祈福的事情。
太孫還年幼,獨自去祈福他自然是不放心的,雖說四皇子是不入流的爛泥,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可他又要打理朝中事務,走不開身,思來想去後,便決定讓皇後和太孫一道去。
於是,在沈千帷離京的當日,宮中下來三道旨意。
一道是皇後攜太孫出宮去皇家寺院為建寧帝祈福,另一道旨意則是封平陽伯胞妹楊氏思喬為太子妃,擇最近吉日完婚,最後是封刑部尚書嫡女張慧容為宸王側妃。
進宸王的人倒是意料之中的那兩個,可這為妃給的卻著實讓蘇珺寧意外了。
楊氏的家世低些,卻做了正妃,而張氏卻為側妃。
如此顛倒,豈不是一開始就把兩人乃至兩家擺在了對立麵麼。
權衡之術啊。
蘇珺寧心中感歎,宸王這麼多年的太子果然不是白當的。
不過這些她都暫時沒功夫關心,送走了沈千帷後,她更盼著沈千帷早日回來。
倒也是因為宸王後院的這二三事,朝中大臣的目光都被吸引過去了,竟沒幾個人關心沈千帷這趟離京去往何處,去乾什麼了。
算是好事吧,蘇珺寧默默。
畢竟連對她都不方便透露的差事,恐怕牽扯甚多,不便太多人關注。
很快,皇後就和太孫一起,在宸王的護送下住進了皇家寺院。
這一住不知要多久,約麼要等建寧帝病情好轉後才能回來。
而宸王這邊,經禮部和內務府協商後,定下了最合適的一個吉日,恰好就是一個月後。
這個時長,預備一場親王的婚宴,也差不多夠用了。
但也就是這個消息出來後,蘇珺寧心裡後知後覺就發現有點不對了。
是不是太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