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被拎出來說,頗有種作業沒寫完,被老師發現的感覺。
“我當然急了。”沈千帷一點兒不害羞,目光灼灼,“佳人如斯,早早入懷豈不妙哉。”
他說這話時,眉眼微揚,痞氣之餘,還多了幾分斯文敗類的觀感。
蘇珺寧咬牙,心說和男人讀書讀多了,氣質還真有了變化,變著法兒的勾人。
於是抬手捏住那俊臉,就是一頓搓扁揉圓。
“彆給我文縐縐的,還整上兩句詞了,像老學究似的。”
沈千帷由著她鬨,眸中一片笑意。
待得玩鬨一番,蘇珺寧才又開玩笑似的問起。
“隻說我家裡頭了,你此番立了大功,皇上怎麼未曾給你升官兒。”
其實知道建寧帝給了沈千帷兵權,但這官職的確是沒升,倒是有些奇怪。
本以為他要答一些不便功高,太過顯眼,惹君主忌憚之類的話,沒想到沈千帷卻答。
“皇上要封我侯爵,但我拒了,我說,這樣大的封賞,等我成婚之日在下旨,會更添喜氣。”
他一臉認真,可這話聽在蘇珺寧耳朵裡卻像是吹牛。
笑罵一句厚臉皮子,便沒再糾結。
估麼著就是因為她的那番猜測了。
“彆不信嘛,屆時皇上不封,我找他要去。”沈千帷痞笑,沒個正形。
蘇珺寧不置可否,轉而談起彆的。
“宸王的事,太孫心裡不會有隔閡嗎?我本以為,皇上是會廢太孫的。”
“廢太孫?”沈千帷輕笑,“廢了立誰呢,恭郡王那個扶不上牆的爛泥?宸王雖做錯了事,但不得不承認,太孫的確是個好苗子,皇上他,舍不得。”
說到這裡,沈千帷又透露道。
“那日在承昭寺,真的太孫早被我們趁亂送走了,與鄭寒配合的那個,是我們軍中人的兒子,那孩子個頭小,聲音也相似,藏在暗處,宸王又關心則亂,便也就蒙混過去了。”
“所以,真正的太孫或許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蘇珺寧麵色微滯。
沈千帷點了點頭,“這是皇上的意思,至於能瞞多久,日後如何,我也不知。”
畢竟若是讓太孫知曉他的生父與素來疼愛他的皇祖父有這樣一段過完,心裡或許會有隔閡吧。
這或許會是隱患,但日後會不會成為一根橫在太孫和建寧帝之間的刺,誰也不敢說。
因為追究到底,宸王終歸是咎由自取。
不過這一切恐怕永遠不會拿到明麵上來說了。
畢竟那一切都已經被歸結為晉王餘孽所為,而日後太孫知曉真相,為了自己的清白名譽,也應當會繼續瞞下這一切。
皇室辛密,諸如此類實在不少。
蘇珺寧心中有些難以言說的悶堵,喝了口茶,便主動岔開了話題。
“不知今歲的第一場雪,何時能下呢,快十一月了。”
“旁人都說白玉寺好春景,我聽我鄭寒說,雪景也極美,屆時我帶你去看。”
沈千帷目光柔和下來,也默契的不在提朝中事。
兩人相視一笑,畢竟心裡都安穩。
無論外頭如何風雨,隻要他們能在一起,便是風花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