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也不敢溜出去,因為孫氏不放心,總派人來看他在校舍裡怎麼樣。
過了兩個月,才算是慢慢放心,沒再派人來了。
這就是機會不是。
恰好一孩子最近就要過生辰,於是幾人一合計,就說晚上偷溜出去喝酒。
喝酒嘛,沈珩就熟啊。
自家祖父和老爹,那都是常出去喝酒的。
可晚上出門還有一道障礙,那就是校舍的門口有個看守的老頭。
沈珩這孩子賊呀,讓自己的貼身小廝弄來了高度的好酒,趁著晚飯時候送去,把那老頭灌了個七葷八素,晚上睡得鼾聲震天。
於是四五個孩子就結伴駕車溜了出去。
本想去汴京城內的酒樓,但沈珩覺得晚上進城太紮眼,所以就在書院山下的一家酒肆裡坐了下來。
這裡挨著一條商道,來往的人也不少,算得熱鬨,晚上這會子也還不少人在喝酒呢。
掌櫃見著一群衣著顯亮的公子哥進來,知道是貴客,頓時大喜,忙就招呼著好酒好菜端了上來。
一群孩子雖鬨著要喝酒,其實誰也沒喝過,沈珩這崽子吧,就是繼承了沈千帷的頭鐵,端起杯子就仰頭飲儘。
嗆的五內火燒一般,還學著老爹的樣子一抹嘴說。
“好酒!”
小夥伴們頓時都恭維起來,說不愧是忠勇侯世子雲雲,反正一頓誇。
然後便都不甘示弱的跟著喝起來。
隻是他們喝著,旁邊的掌櫃卻聽出些不對勁來。
忠勇侯府的世子,嘖,沈家的小世子啊,怎麼半夜到這兒來喝酒了?
思來想去,山上的應天書院可不就是這小世子的舅爺家麼,一下便就猜到,這群小公子怕都是偷溜下來喝酒的。
這酒肆與崔家關係不錯,掌櫃的一想,便就派了個腿腳麻利的夥計,套上馬,上山去報信去。
自己這邊也是小心翼翼的招待起來。
乖乖,這群小祖宗,傷著一個,都不夠他這店賠的。
沈珩到底年紀還小,沒這麼多心眼子,並未察覺掌櫃的不對勁,還一個勁兒和小夥伴們鬨呢。
半大孩子,能有多少酒量,不過半個多時辰,就喝的昏倒了。
跟著他們來的小廝雖然年紀都大些,但也被拉著灌了不少,也都是搖搖欲墜。
沈珩喝的最多,但或許是遺傳的緣故吧,他竟還沒醉倒,等崔長霄趕來的時候,就見他抱著酒壺坐在桌子中間,挨個兒敲小夥伴的頭,喊他們起來接著喝。
“逆子!”
一聲嗬斥,頓時嚇得沈珩清醒兩分。
看清眼前人後,便是身子一顫。
“舅舅爺。”
沈珩趕忙把酒壺往身後一藏,便站起來,想踩著凳子下桌。
但他喝的醉醺醺的,此刻又著急害怕的,這一腳就踩了空,整個人頭朝著地,重重就砸了下去。
“珩兒!”崔長霄又氣又急,忙就去接,但還是晚了一步。
沈珩重重甩下,額頭磕破,血流不止,抹了一把臉,看見手上一片殷紅,便兩眼一翻,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