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日向寧次的美好生活!
成為暗卒的第一個任務,著實算不上有紀念意義。倒不是下忍抓小貓小狗,尋找走失兒童那般,但也不過就是替日向家完成從火影大人那裡接來的任務,或暗殺,或收集材料,這些似乎事先都有打過招呼,但又沒有——已逝父親留下的情報。所以寧次拿到任務時並沒有很驚訝,也沒有表現出任何不適。這些任務不分級,不劃類,隻是長老覺得誰可以,誰就可以。
任務目標介紹說是個無關癢痛的小人物,大抵是得罪了火之國的哪位大名,才落得這樣一個要掉腦袋的下場。作為來自長老對寧次的試煉又或是試探,合適,也就是來形容它的了吧。
同行的人不多,兩人一組的行動規格倒和忍界三人行大相徑庭。在前麵走著的大高個子是個類似於隊長的高位,但從目前的觀察來看,他似乎並不具有什麼特殊的能力,至少,單從戰鬥能力來說寧次甚至感覺對方不及自己,當然大意和掉以輕心會帶來殺身之禍,在感覺形成之前要趕緊咽回去。
代號“歸鵲”,寧次早些時候略有耳聞,是誠一大人身邊的紅人,雖說是暗卒,但誠一大人身邊若是有暗卒的氣息,或是說能察覺到氣息,那多半便是他了。
歸鵲的身上有寧次厭惡又熟悉的味道,隻是站在歸鵲的身旁,腹中的翻滾便無法停止,每一次的呼吸都灼燒著氣管。雖然被浸泡在那樣氣味中的次數雖然隨著年齡的增加已漸漸減少,但最近的一次也不過是半周前,他似乎老了,沒有力氣了,又似乎有所顧忌,帶了點偷偷摸摸的意味在裡麵。但時常寧次會眼前發黑,明明隻是一人靜坐在那裡,卻感覺有人在接近,連身體帶靈魂要被扯到那個房間裡去,周身穿來撕裂般的疼痛,明明胸口處擰作一團,無法呼吸,雙手卻不可控製的抓住脖頸,在上麵留下一道道鮮紅的抓痕,所觸之物,所嗅之息,全部變成了那絕望而無力反抗的味道——再如何變強,身心的恐懼卻讓身體無法作出任何反應。不是當時的害怕,是日積月累下來的,條件反射的害怕,陰影也不過就是這樣吧。
時常隔著黑暗,窺見那人的死相,那人隻在死相中展現出來的,未曾見過的麵容,安詳又和藹,似是壽終正寢,又安樂而死。總讓寧次想到母親和父親的死相,於此大相徑庭。心頭湧上的惡意無法停止,但又無法接受這樣的自己,寧次隻得一次又一次的在身體上留下劃痕,前一次的疤痕還未褪去,暗紅色的長線又附著上來,裂口裡緩緩吐出暗紅色的紅色珠子,在碰觸到皮膚的那一瞬間碎裂開來,變成黏膩的一攤。疼痛或許無法解決問題,但總能將他從憎惡的泥潭中拉回。
對父母逐漸模糊的記憶裡,還留存著這樣一句話“恨和複仇的對象隻會是你自己,它們無法解決任何問題。”不知父親母親對這句話的執行如何,寧次隻將他們印在心裡。
任務絕對說不上簡單,光論路程,便是半日,累了也仍要趕路,饑了渴了也隻能邊走邊遵循隊長命令,咽下背包中乾澀的兵糧丸。對於第一次離家,出遠門的孩子來說一切都應是那麼新奇,那麼有趣,每一件事物都散發出超乎尋常的吸引力,而寧次隻是隔著麵具,朝著前方,沒有東張西望,沒有左顧右盼,隻是將查克拉凝在眼底,以微不可察的強度時刻洞察分析身處的環境與情況,以免一個不留神就被不知道是什麼人乾掉。
歸鵲不怎麼說話,但身體裡查克拉的流向憤慨激昂,像是個話癆不得不憋著一口氣裝無口,有時又耍帥似的打開白眼,隻不過那開眼的瞬間,寧次便察覺到歸鵲對查克拉控製的差強人意,明明隻消一點點便可完成的,卻調出大量,任其亂竄,也就比宗家護衛裡的那幾個帶護額好上一點。
歸鵲跑在前麵,寧次便從後方不動聲色的觀察對方的氣息,查克拉的走勢,但不是用眼睛去看,而是用除眼外,全身的一切感官,不調用查克拉,隻是它們最初,最原始的形態去發揮作用。這是寧次在研究父親留下來的點穴書中無意間看見起下方印的《觀無量壽經》中的片段時,所想要嘗試的,平日裡偶爾也會那宗家護衛和那群爛糟糟的下忍們試驗,算是半成品,但也得了寧次一個“心眼”的名字。倒是貼合。
從午夜到正午似乎隻是一字之差,眨眼之隔。目標地若隱若現的藏在迷霧中,半隱在山坡下,拉開茂密叢林的那一刹那,頗有“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味道。
從懸崖上望去,白霧接天,又映著嫋嫋陽光,隻觀得白色飄蕩中點點紅色,以及直接插入半空,灰白色的炊煙。紅色的房頂勾畫出一片安靜祥和。
歸鵲原先的計劃,似乎是直接潛入,順勢抹殺目標,但當二人企圖入村時,卻發現霧遠比想象中的濃——它所遮蓋住的還有紅房頂四周的森嚴戒備,留下了人畜無害的假象。
這裡雖是火之國郊外,卻聚集了非少量的忍者,其中雖大量為木葉忍者卻又摻雜著其他國家的。各式的護額各式的臉,有疏有密的湧在村周圍,歸鵲結了一個印,變化結束後才摘下麵具收在懷裡,寧次也緊跟其後,雖然沒有上崗培訓,但又上崗老父親的工作日誌,倒也熟悉些規矩。
不露臉,不露名。
不僅是保護對方,更是保護自己。
他們二人商量作兄弟關係,族袍翻向另一側便像是普通村民的服飾了,背包也稍作打扮,變成青灰色的包袱,堪堪駝在肩上。
歸鵲一手拉著寧次,一手背著行李,用不知道是哪裡的方言和村口守們的家夥對話。那家夥舉著武器,一副誰也不讓過的樣子。
“俺們是北邊村子來逃災的,俺是次郎,這是俺弟弟三郎。”歸鵲憨憨的笑著,一麵用手不停的搓著麻布衣服,一麵鞠著躬,豆打的汗珠帶走了麵上胡亂用泥土糊出來的汙漬。
北邊確實有饑荒,旱得不行。
歸鵲又在地上蹭蹭自己的鞋,將泥土蹭到地上“俺們就想借宿一晚,都餓的走不動啦,俺本身也不想麻煩這兒的各位,可是…”
他低頭深情地看向寧次“苦的了大人也不能苦孩子,您說是吧!”
寧次也配合拉拉歸鵲的衣角,將身子掩在後麵,虛弱的喊了句“哥…餓…”
順時間,歸鵲就雙腿打顫,“啪”的一聲跪倒在地,抱著寧次開始苦“弟啊!都是哥哥沒用…哥哥沒用啊!”
那守衛舉著武器攔人的手開始搖晃“這…”他有些無助的看向周圍的同伴,卻又不敢隨意動作,隻得僵在那裡,假裝看不見門口的兄弟,但又不時往那邊瞟去。
這時,一位老者走來“發生什麼事了?”門衛恭恭敬敬的向老者問好,又將兄弟倆的事向老者複述了一遍,那老者揮一揮袖子,道
“小孩子都餓成這樣了,放他們進來吧。”一側的隨從出言阻止。
“大先生,這恐怕…”
“若是這樣小的孩子都…那便更得看看了!”
隨從無言,也隻得示意門衛放人。老者負手而立,神情慈祥。
“我名和空,你們可以喚我作先生。”
寧次和歸鵲對視一眼罷,這是任務目標,但似乎和所描述的“小人物”相差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