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爺斂著袖子,跪坐在裡屋玄關處,向雛田鞠躬,女孩還是彎著腰,紅著臉,向其回敬,又一路跑回家去。
她昨晚聽說寧次哥哥要上忍者學校,或許會和小一些的孩子一起,她有些希望自己可以和他在一個班,但有的話,在嘴邊,還沒有說出就被咽了下去。
“橘紅色…是太陽的眼神啊。”
日足在家門口等她,這很少見,但對方更少見的是沒有帶著族長的嚴肅,而是一個父親的莊嚴溫柔。
“雛田,過來…”
月亮掛在臉上,皎潔如刃。寧次看著手中的茶水逐漸失去溫度,和滿屏的月色融為一體。
“月亮出來了,嗎。”
午前,他前去宗家,被日足族長接待,少見的,宗家長老今日有事外出,大大小小的事都由著日足。
他想要些被宗家直接拿走的東西,這些本來就是他的,卻要搬出父親情麵和分家遭遇廢一通口舌才勉強拿回部分的東西。
對方的條件是,他成為忍者之後。似乎是斷定了日向寧次不可能成為忍者,無法更上學校課程,更無法從忍者學校畢業成為下忍,又開出了日向家可以養著一個閒人等各種好處。接著,下午那個叫凜的姑娘就帶著行李入住分家宅邸了。
她不是忍者,不知道父母是誰,卻有著一雙標誌性的白眼,據說是哪位長老在外麵的私生女。
比起幾年前見到的那個女孩,她已經成熟不是,算得上是亭亭玉立,乾活也算麻利,短短半日就得到了嫌爺的認可。
也遵循著規矩,不會和這位分家少爺發生必要以為的聯係。
這位凜小姐,多半是日足送來示威的,寧次這樣想。
就讀忍者學校的事情被吩咐下去,交給嫌爺去辦,明日就可以去了。那耽誤的三年有什麼功課,也都拿了材料在看,並沒有接受日足隨著小三歲的孩子一同入學的建議。
他有他的尊嚴,有他的驕傲,也有他的自信。
一下午的學習並沒有想象中的累,內容也遠比不上預想中的多,畢竟大家都是小孩子,學習並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再這樣進行幾日,就可以為前三年劃上一個句號。
還發著低燒,不過一點點的活動量就讓寧次感到乏累,多半是喝了藥的緣故,眼皮沉重的不可思議,寧次看著月亮占滿夜空,排布著幾顆星星,將空了的碟子和茶杯收好,它們不再需要等待女孩的再次光臨了。
到此為止。
肥胖的白鴿在夜晚顯得各位明顯,他縮著腳團在寧次腿上,嘴角還留著些食物殘渣,像是被丟棄般蹭著寧次的衣服,身體上的羽毛淩亂不堪,隱隱約約可以看見紅色傷痕。
“你”也“被趕出來了啊。”
“咕。”
白鴿隨意一應,不置可否。
還是斂了衣角,散了散寒氣,看著對麵昏黃的晚燈已滅,才悠悠從浴桶裡走出來。白鴿已經走了,它大部分時間還是一隻普通的鳥,要吃,要睡,渴望自由,享受自由,也永遠自由。
寧次和衣而臥,沒有熄滅身側的燈光,它的燈很白,很亮,足以照亮整個房間,驅趕走黑暗,儘管隻是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