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次撐著床鋪坐起,正對上的,是手腕上以及被處理好,隻留下淡淡痕跡的燙傷。
“他們有自己的做法,不會拘泥於彼世之人,又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再者,守著屍體的家夥,卻未嘗有旁人看來那般絕情。”
冬雪還在飄,卻教寧次想起一個人。
“那日宇智波滅族之夜,都說宇智波鼬是絕情之人,又何曾想過,他比任何人都多情。”
“宇智波刻在骨子裡的,取之不儘用之不竭力量,無非一個字。”
“‘愛’。”
拿著他身體的無非便是黑絕和帶土,黑絕自然腦子裡隻有複活媽媽,現在卻先於輝夜選擇了他可這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帶土能同意,自然也不過就是先前那副說辭“這個世界是虛假的!”
但這個世界無比真實。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關於宇智波斑。”
綱手看著寧次說著說著笑意翻騰,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我哪裡會知道?”
“無非就是想到了,被我嚇傻了的中二病。”
宇智波鼬,宇智波佐助,或是帶土,“愛”的情感過於強烈,便會輕而易舉被這個世界扭曲。
他們常常被認為是冬雪,在降臨之時,卻意外的溫暖。
原來是紅日初升,其道大光,可惜的卻是恒星爆炸的前一秒。
“綱手大人,你不用小心宇智波遼。”
紅眼的宇智波,卻又不儘相同。
帶著卷毛本可以無憂無慮做一輩子笨蛋的少年,卻在出生時便永遠喪失了做笨蛋的資格。
並非他不想,也並非環境所致,隻是待到察覺之時,他的靈魂早已經是父兄所期盼的模樣。
“有些事自然強求不來,但他終究是做不來壞事的。”
宇智波遼卻是披著暖陽外皮的冬雪,他早已經脫離了“愛”的範疇。
“他是我帶來的麻煩,但並非無用。”
“他和曾經的你我一樣,都是找不到彼岸的迷途羔羊。”
綱手搖晃著手中空了的酒壺,心中暗自感慨寧次的敏銳。
她曾聽對方說過,是世界應該是個能讓笨蛋隨性所欲當一輩子笨蛋的世界,那笨蛋所指之人,也在日後明了。
宇智波遼絕不是平庸之輩,他是宇智波這一點毋庸置疑,可他的“愛”卻不知所蹤。
父母早年戰死,留下他和弟弟在夾縫生存,又被派去日向執行任務換做誰都會感到迷茫,而眼前出現的,卻是日向寧次。
能讓狗乖順一輩子的日向寧次。
於是,他成了“利刃”。去做著印象中宇智波應該做的事情。
“有些願望命中注定是達不成的。”
男孩輕聲歎氣“這並非命運,隻是凡人無法抗衡的時代。”
“我做不到改變他,卻可以讓宇智波遼成為最後一個犧牲品。”
“他是已經融化的冬雪。”
將所有叛逆和偏執收起,做世界上最好用的刀。
“我當然知道。”綱手倒是好心,替對方將被子蓋好“能讓你好好睡覺的時間不多了。”
不知何時,夜幕已悄然降臨,待那紅日再次升起,這場冬雪仍然會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