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眉頭擰了擰,也不知這八姨娘是不是最後一個姨娘,這姚衛鬆也不容易。
姚衛鬆道“據八姨娘說,父親是半夜突然驚醒的,好像是做了噩夢,醒來的時候便是一身的冷汗。”
“然後說要喝水,八姨娘就去倒水,父親也起身走了過去,捂著心口表現的非常不舒服的樣子,八姨娘看著害怕,就扶父親坐在桌邊喝水,她出去喊人。”
“可她這還沒走呢,父親就倒下了,她就大聲喊了起來,我們到的時候,父親已經沒有呼吸了。”
葉彩唐站在姚海峰身邊,看他的屍體。
夏樾道“令尊過世的時候,就是如此嗎?你們可整理過?”
“不是。”姚衛鬆有些心寒的指了指“我們趕過去的時候,父親躺在地上,桌上的水壺打翻了,全是水。他麵色扭曲已經全無氣息,嘴和眼睛都是睜著的。大夫來看,說父親是被嚇死的。”
夏樾微微皺眉“為何不等官府來,擅自移動屍體?”
很多線索,這麼一動,就沒了。
姚衛鬆連忙解釋道“是這樣的,父親這些日子說過心裡有些不舒服,但請大夫看,也看不出什麼。昨夜出事,也立刻請大夫來看,大夫說是心症猝死,也並無異樣。我們本來都當做是意外……”
姚海峰這個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雖然身體健壯,但沉浸女色,五十多的人了,十五六的妾還一個接著一個進門,彆說外人,就算是家裡人也難免要嘀咕的。
隻是他是一家之主,但凡正房夫人沒那麼強硬說不上話,彆人又能說什麼。
姚海峰做兒子的,即便為母親不平,也沒有說話的餘地。
夏樾道“那又為何要報官?”
姚家能請的大夫是不會差的,就算是請不到宮中的禦醫,也是數一數二的名手。
姚衛鬆道“一方麵,是我母親堅持要報案的,她說父親是被人害死的。”
姚衛鬆臉上出現一絲苦笑“母親說父親身體一直好,偶有心悸也不是大病。怎麼可能就突然猝死,一定是被人害的。”
聽起來像是一個深愛自己丈夫的女人,因為受到了巨大的打擊,悲痛過度的臆想。
沒有任何證據。
夏樾皺眉道“令堂如此堅持,除了令尊身體一貫好,還有其他理由嗎?”
夏樾這話難免有些責備,六扇門一直都挺忙的,若隻是隨心猜測,就是浪費他們的時間。真想懷疑誰,去衙門報案也可。
卻不料姚衛鬆道“有。”
他看了下外麵,讓管家先出去,自己神秘兮兮的從懷裡拿出一個手帕的布包,打開手帕,裡麵一張疊成三角形的黃色符紙。
“這個死字符,是在父親的書房裡發現的。”姚衛鬆道“父親過世後,家裡生意有多少事情要安排,我便去他書房取姚家掌印,無意中在一本書裡,看見了這個黃符。”
黃符是疊成三角的,但是已經被拆開了,現在隻是虛掩著。姚衛鬆將黃符打開,上麵赫然是一個血紅的死字。
姚衛鬆道“父親一貫不相信這些東西,也不會去求神還願,我不明白他書房裡怎麼會黃符。但這黃符也不能證明什麼,總不能說父親是被詛咒而亡,這太荒謬了。”
姚海峰不信鬼神,顯然姚衛鬆有樣學樣,也是不相信的。
但是姚衛鬆的母親就不一樣了,困在深宅,不信點什麼,真的難以支撐漫長寂寞的人生。
姚衛鬆道“也是因為此,我才同意了報案。不過此事容易帶來恐慌,除了大人,我尚未告訴任何人,就連母親和管家都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