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柳盛陽便死了,也沒來得及承認,也沒來得及伸冤。
夏樾整理了一下思緒“雖然正宗的金粉祥雲隻有在化隆寺才有,可是京中也有許多人,為了美觀,仿照祥雲的圖案,在自己身上畫一朵祥雲。”
正版和盜版,永遠也不缺。
“化隆寺裡用的朱砂和金粉是特質的,旁處模仿不來。”葉彩唐道“我將這金粉用帕子沾下來,讓人帶去化隆寺,讓寺裡的師父認一認?”
夏樾點頭。
其實最穩妥的是將屍體送去化隆寺,讓化隆寺的僧人當場看一下。但畢竟屍體不是旁的東西,這太不方便。而請僧人上門,也同樣不方便。
夏樾看著葉彩唐忙活,開門走出去,將今日派去跟蹤監視薩又心的兩個人叫來。
兩人麵麵相覷。
夏樾道“你們是看著柳盛陽走過去的?”
“是的,親眼看見的。”
“她有沒有拿什麼東西?”
兩人有點不明白“什麼東西?”
夏樾道“比如酒壺,酒碗,籃子,箱子之類?”
“沒有。”兩人斬釘截鐵道“就是一個人,空著手,手裡絕對沒有拿東西。但如果是扁扁的酒壺,或者比較小的,可以藏在袖子裡的,這就不敢說了。”
“我檢查了柳盛陽身上,和當時所有的東西,並沒有可以藏起來的酒壺水囊一類。”葉彩唐從停屍房走出來,將帕子包好遞給夏樾“而且毒死她的酒,和地上酒壇裡的一模一樣。”
大意了,大家都先入為主的認為柳盛陽就是凶手,所以她死了,便是畏罪自殺。
可毒酒怎麼來的,她沒有事先帶去,喝的是薩又心帶去祭祀路清雨的酒。
當然有可能,這是她趁薩又心不注意,放下的砒霜。
但也有可能,是薩又心趁她不注意,下的毒。
夏樾臉色一變“去盯住薩又心。”
之前怕姚家的人要害她,現在,怕她跑了。
“可為什麼薩又心要殺柳盛陽呢?莫非是因愛生恨?”葉彩唐隻覺得頭大。
人與人之間,就不能簡單一點,直接一點嗎。
夏樾不知道,但他知道薩又心一點都不簡單。
如果柳盛陽不是殺害梁哲民的凶手,那麼這個凶手,就另有其人。
夏樾將之前的全部推翻“回到案件的最初,小葉,你說梁哲民的死,誰獲利最多,誰動手最方便?”
葉彩唐想了想。
“獲利最多不好說,就現在看,還是柳盛陽獲利最多,畢竟她是真要報仇。其他的人,殺了梁哲民有什麼用呢?除非是我們不知道的用處。”
“但要說動手最方便?”葉彩唐道“說來說去,還是姚府的人最方便。比如……”
葉彩唐比如了一下,皺眉低聲道“比如姚文鬆?”
葉彩唐心裡卡了一下,比如姚文鬆?
這個之前從未進入過謀殺視野的人,但是他身上一直疑雲籠罩,不過這個疑雲,是葉彩唐懷疑他為什麼會輕輕鬆鬆的放過薩又心。
“姚文鬆?”葉彩唐重複了一遍“大人,說起來,姚海峰死了,你覺得最大的受益者是誰?”
除了報仇的薩又心,還是姚文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