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管是李仁尋不想開棺,夏樾和葉彩唐商量過,也不想開棺。
夏樾是谘詢了專業人士葉彩唐的意見的。
之前他們隻知道於豔喜死了一段時間,十天半個月左右,但是具體時間不知道。
後來問了鄉親,得到了具體的時間。
於豔喜已經死亡二十二天了。
現在氣溫炎熱,二十二天,被關在密不透風的棺材裡,上麵還蓋著厚厚的土。於豔喜的屍體早就開始腐爛,現在的腐敗程度已經相當厲害了。
這也就意味著,明顯的體表特征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
比如她如果是被掐死的勒死的,現在脖子上的皮膚全部潰爛,甚至已經開始出現巨人觀現象,根本就看不出是否扼死的淤青傷痕了。
哪怕被利刃刺進要害這種大傷口,也都已經很難確定。
唯一有可能還可以辨認出的,是骸骨上的傷口。
比如頭部受到重擊,顱骨破碎。這是十年八年都不會消失的。
但是以葉彩唐手上經曆了無數命案屍體的經驗,家暴的案件中,直達骸骨的傷是比較少的,可能性不大。
她仔細的向夏樾描述了一下巨人觀的屍體,在打開棺材之後,可能稍微一點點搖晃,碰觸,就砰的一聲,炸開滿天的場景。
夏樾想了想,覺得葉彩唐說的對。
死者已經入土為安,能不打擾,還是不打擾的好。
等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再考慮開棺驗屍。
葉彩唐鬆了一口氣,李仁尋家,也鬆了一口氣。
還是回到了如意戲班落腳的地方。
戲班領隊一聽夏樾的意思,為難了。
“真的要去墳前唱戲啊?”領隊的心情和上墳一樣沉重“大人,這,這萬一真的把那種東西招來怎麼弄?”
“招來就招來唄。”夏樾道“我招,又不是你招,你怕什麼?招來之後,該審案審案,該申冤申冤,這也是一筆功德。”
說是這麼說,但多嚇人啊。
夏樾道“彆怕,我來扮包青天,不過我從沒演過戲,也不太愛看戲,對流程不是很熟悉,還要你從旁協助才行。”
比如化妝,這妝怎麼化,那都是有講究的。可不是有材料人人都能畫的出來。
葉彩唐給自己抹點胭脂水粉的手法都不熟悉,不可能指望她。
但是葉彩唐一聽夏樾要親自上來扮包青天,頓時來了興趣。
“大人,我來,我來吧。”葉彩唐道“我來扮包青天。”
夏樾看一眼興奮的葉彩唐。
“你是真不怕啊?”
葉彩唐是真不怕。
但葉彩唐說“我當然怕,但這不是做好事積功德嗎?再說了,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我坐的直行的正啊。”
雖然是個女子,但是正義淩然。
戲班領隊自歎不如。
“但是包青天都是男的,你一個姑娘家,怎麼扮?”
“我可以反串啊。”葉彩唐理所當然“你看古往今來有,女皇帝,女將軍,女駙馬……女包拯怎麼了,那些冤魂是來申冤的,管我男的女的呢?”
歪理邪說,聽起來也是有那麼點道理的。
但是夏樾看了葉彩唐半晌,確定她隻是純粹好奇,想湊一個熱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