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看這傷口,也是斧頭造成的,和之前的兩具動物屍體一樣。”葉彩唐看了看放著頭顱的樹墩,伸手摸了一下上麵的血跡。
“從這個血跡的方向看,死者是被放在樹墩上,然後被砍下了頭顱。可是很奇怪……”
夏樾正和明釋說話,此時走了過來。
“奇怪什麼?”
“按血跡看,死者是這麼躺下的。”葉彩唐比劃了一個方向,仔細的看那裡的地麵,確實有曾經蹭過的痕跡。
“死者在地麵上留下的痕跡非常輕微,沒有劇烈的掙紮,可見被砍下頭顱的時候,他已經死亡或者昏迷了。”
葉彩唐道“可是死者的頭部沒有被擊打過的痕跡,脖子上也沒有淤青傷痕,看口鼻也無中毒,那凶手是怎麼把他弄昏的?”
將人勒死勒昏那力氣要用的相當的大,脖子上口鼻上難免留下痕跡,何況按明釋的說法,雖然長山不會武功不是武僧,但日日劈柴挑水,體力都是十分好的。
葉彩唐先將頭顱放下,走進房間裡。
房間裡,躺著長山的屍體。
一個非常年輕的少年人,仰麵躺在柴房裡。
有些僧人在看見這一幕的時候已經吐過一輪了,一時間不好說,到底是單獨的一個頭顱可怕,還是一具沒有頭顱的屍體可怕。
當然他們在葉彩唐眼裡,都是浮雲。
葉彩唐隻是一個沒有感情的驗屍工具。
葉彩唐又檢查了屍體,很想脫光檢查,但是考慮到在場眾人的心情,沒有這麼乾。
重點檢查了頭部的切斷口。
葉彩唐皺著眉,很糾結的樣子。
夏樾道“有話直說。”
葉彩唐抓起死者的手,他的手上也都是血。柴房地麵上,也有滴滴答答的血跡。
葉彩唐猶豫道“死者的直接死亡原因,確實是被砍掉了頭顱。但是在死者的脖子上,還有第二處傷痕。”
王統劉沙一人一個火把,將屍體周圍照的亮堂堂的。
葉彩唐已經用水清洗了傷口周圍的皮膚,此時,她指著一處道“你們看這裡。”
和血淋淋的切斷口離的非常近,甚至斷斷續續,糾結在一起,有些能看見,有些顯然被切口砍斷,還有一部分在頭顱的那一邊。
這也是一道傷口。
“這是一道劃傷,也是新鮮的,傷口也比較深。”葉彩唐道“但是這一道傷痕和砍斷頭顱的傷痕,是完全不同的。”
葉彩唐伸手抓了抓,想要個什麼東西比劃一下。
謝止就蹲在她身邊,剛才一直在給她舉著火把,頓時明白,了然的伸出了胳膊。
夏樾隱隱約約的想,什麼時候有空了,一定要去問問海望天,他把小徒弟弄來六扇門,到底想乾嘛?
葉彩唐於是用手做刀,比劃了一下。
“一個傷口,是斧頭的剁。”
“頸骨雖然不是人身體上最堅硬的部分,但沒點力氣也是剁不開的。而且因為畢竟是人,和貓狗動物給人的心裡壓力不同,所以還需要勇氣加持,一斧子就是一斧子,力氣用用的非常大。”
“但是這一道傷痕,是劃過去的。暫時無法推測是什麼凶器,但無論什麼凶器,這力度都不大。”
葉彩唐在謝止的胳膊上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