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止一轉身,就聽見了有人在輕聲哼著歌謠。
“月光光,心慌慌,有新娘,等新郎……”
那歌謠淡淡的冷冷的,還有點飄忽,謝止感覺心裡怪怪的,突然回頭。但是姑娘和婆子已經走遠了。
謝止心裡的陰沉,更陰沉了。
平安符剛畫好就被毀,這和燒香拜佛的時候菩薩廟塌了有什麼區彆,也太不吉利了。
夏樾本已經走到了門口,並沒有發現平安符飛了,但是謝止從二樓跳下去他還是知道的,也立刻轉身到了窗口。
然後往下看去,便看見謝止剛才做的事情,從地上撿起了被踩爛的平符,走進了客棧。
夏樾也覺得有點不對勁了,謝止這也太倒黴了吧。
雖然說隻是一件小事罷了,但是人倒黴的時候,就是諸事不順,乾什麼什麼倒黴。
喝水嗆著,走絆著,吃飯噎著,睡覺做噩夢。
每一個非常小概率的倒黴聚在一起,成為大凶。
謝止回來了,將沾了水被踩爛全是泥的平安符放在了桌子上,兩手抱在胸前,臉色有點難看。
夏樾一時也不知該安慰他什麼。
想了想道“我去吃早飯,一起吧。”
既然是自己的師爺,那也是要護著的,謝止昨天說了要十二個時辰不離的跟著他蹭一蹭氣運,那就蹭吧。
夏樾甚至決定一會兒親自給謝止盛飯夾菜,好多給他沾一沾上上簽的好運。
喂飯就算了,他就算是願意喂,謝止應該也不太吃的下去吧。
謝止這會兒哪有心情吃飯,但是想著必須跟著夏樾,也就跟著去了。
他們人多,包廂裡直接上了一大桌。
各色早點,有些是客棧廚房裡自己做的,有些是客棧去外麵集市上買的,反正夏樾給了錢,給錢的是大爺,你說了算,客棧也願意跑腿。
眾人坐下。
葉彩唐等著夏樾給她剝茶葉蛋的殼兒,順便看看謝止,有點擔心。
“謝哥臉色有點差啊,昨晚睡得不好嗎?”
雖然下下簽是有點奇怪,可謝止就是乾著一行的,而且是這一行中的翹楚,高人門徒,應該有應對之法,不應該這麼低沉吧。
好在謝止也沒有藏著掖著困難自己扛的勇氣,葉彩唐一問,就立刻把剛才的事情都說了。
還說了兩個奇怪的地方。
“那女人的腳,看著就像是七八歲的孩子。”
大梁是沒有女子裹小腳的風俗的,葉彩唐來這麼久了,無論是辦案看見的富貴人家的夫人太太,還是白下村裡的農婦,都是正常天足,該多大就多大。
“那麼小,不是先天的病,就是後天控製生長。”葉彩唐唏噓道“你說的那麼大,是要把正常的骨頭給折斷了的,那她能走路嗎?”
謝止搖搖頭“我沒注意,我一個大男人,這麼好盯著姑娘的腳看。不過她身邊有婆子扶著,婆子很粗壯,扶也扶得住。”
夏樾皺眉道“大約是什麼人家從小養的女子吧,不是有說三寸金蓮嗎,肯定也是有人喜歡的。”
夏樾經曆無數案子,變態的愛好見了無數,這實在不算是什麼。
謝止點點頭“我還聽見有人唱了幾句歌詞。”
月光光,心慌慌。
有新娘,等新郎……
誰也沒聽過,不是到處傳唱,膾炙人口的歌曲。
夏樾喚來店小二。
“你們這裡,是否有這樣一首歌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