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麼了?”歐修然不明白“通知他乾什麼?”
夏樾沉聲道“這就是他外麵那個妾。”
歐修然驚呆了。
地方就這麼大,年紀相仿都是熟人,隻是上次束正青帶丁秀雋出來的時候,歐修然出門去了,因此沒見著。
“怎麼會這樣。”歐修然有點頭大,正要轉頭吩咐手下去通知,突然臉色一變“不對啊。”
夏樾沉沉看他。
“不對,你是不是搞錯了。”歐修然道“我記得他那個小妾有身孕了,應該快生了吧。這個……”
這個雖然一身是血,但小腹平攤,這顯然不是啊。
雖然死誰都不好,但如果非要選,他希望是一個陌生人。給錢就能解決,自己朋友的妾室,這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夏樾不想說,但還是不得不說“沒錯,我們剛才進來就看見她了,有七八個月的身孕。”
歐修然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了。
他緩緩的看向屍體“我不明白。”
葉彩唐蹲在屍體邊,平靜道“死者確實已經快要足月生產,但是她肚子裡的孩子,不見了。”
歐修然僵硬了。
之所以船艙裡都是血,因為傷口非常的大,在非常短的時間裡,死者丁秀雋流了非常多的血。
就算是有雨夜屠夫之稱的葉彩唐,也覺得有點凶殘。
她伸手將死者的眼睛合上。
葉彩唐道“死者是死於割喉,這裡有一道致命傷。”
她指了指丁秀雋的脖子。
“傷口非常深,凶手非常凶殘,從後麵捂住了死者的口鼻,然後一刀致命。”
割喉和破腹是前後時間進行的,割喉雖然是致命傷,但當時死者沒有立刻死亡,凶手立刻剖開了死者的腹部,將孩子取了出來。
“非常凶殘。”葉彩唐道“不過割喉的凶器和剖腹的凶器不一樣,凶手不止一個人,至少兩個或者以上。”
這是一起非常殘忍的凶殺案,但是葉彩唐見過更凶殘的凶殺案,所以即便她現在兩手是血,一身是血,也十分冷靜鎮定。
歐修然雖然也是個自以為見過世麵的人,但確實要差一些了。
直到夏樾用力拍了他一下“去通知束正青。”
歐修然一個激靈回過神“哦哦哦,對對對。”
他趕緊吩咐手下,去把束正青喊來。
葉彩唐感覺火把熏的眼睛有些難受,想要揉一揉,但是手上都是血,想了想叫過夏樾,用他的手蹭了蹭。
“先不說案情,還有一件事情更緊急。”葉彩唐道“嬰兒雖然不是足月,但我看她肚子大小,也有七八個月了,剖腹取出的孩子,能活。”
趕緊找孩子,救一個,是一個。
歐修然的手下是有限的,不過已經去報官了,很快就會有官兵過來,所有今天在船上的人,都要接受盤問然後放行。
“我覺得凶手可能已經離開了。”夏樾看著夜色中的湖麵“船艙裡這麼多血,凶手不可能完全沒有濺到,還帶著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如果從船上穿行,是非常容易被發現的。”
但是走水路就不一樣了,湖邊這麼熱鬨,有人在水中一點也不奇怪,這點動靜也不會引起彆人注意,而且湖水還可以稀釋血跡。
夏樾道“如果凶手殺人後,就直接下水往遠處遊,不會有人注意,這會兒,已經不知道在哪裡上岸了。”